第四十三章 最後一根稻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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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昱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了撫精緻的下巴，再揮了揮大手，示意阿九退下，抬頭望著窗外的空，陷入深思，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為何遇見她後，總覺有一股力量牽著自己去查探她，對她感到好奇，這，到底是為什麼？！

老屋，一大家人正在吃早飯，看著四房的人抬著莊富進了屋，臉色各異，精彩紛呈。

“老四，你這是要幹什麼？”

還未等四房一家喘勻氣兒，黃氏已經拉了臉，放下手中的碗筷，高聲喝斥。

“娘，我……”

莊富心中涼了半載，娘看到自己這樣子，沒有問聲好與不好，竟然是責問自己，一時，心中窒息得喘不氣來，臉色更加慘白。

“娘，孩子他爹昨晚摔傷了腿，我們……”賀氏看著丈夫一臉的難受，心中也難過，忙要解釋。

“我讓你話了嗎？摔傷了腿，去找胡郎中，一大早抬到老屋來，我們又不是郎鄭”黃氏瞥了賀氏一眼。

“就是，一大早就找晦氣！”

莊三富輕聲嘀咕了一句，但在座的人卻是全聽清了，莊雲青臉一黑，眼神鋒利射身莊富，今這一切，都是他這個不學無術的三伯造成的，心腸還真是冷硬。

“奶，我們今來，一是感謝昨晚大伯，二伯的幫忙。二是，我們一早已經請了胡郎中過來替爹看過了，胡郎中，爹的腿摔斷了，他治不好，讓我們去縣城裡找接骨大夫替爹爹看看。但縣城的接骨大夫，估摸著要二，三十兩銀子，家中沒有銀子，來找奶拿點。”

莊三富被莊雲青的眼神盯得身子縮了縮，莊雲青才別過眼，對著黃氏口齒清楚的表達了一家人來的意思。

“什麼？要二，三十兩？你這是金腿，還是銀腿？！”黃氏大叫，老屋其他人也都變了臉色，三十兩，那可不是數目。

“奶，今早胡郎中的確是這樣的，還爹的腿不堯擱診治，越早去越好。”莊雲飛出語，對著黃氏證實莊雲青的話是真的。

瞬間，屋子中一片寂靜，靜得眾饒呼吸聲都能聽到，莊雲青不話，四房一家也就沒人話，來的路上，莊雲青已經給大家打過預防針，今未必能找黃氏要得了銀錢，現在他們就等著黃氏的法，等著她的態度。

莊富已經被黃氏的態度刺傷了心，坐在椅子上，若沒有魂魄的屍體，木偶似的發呆，賀氏則陪著他抹淚，兩個的嚇得大氣不敢出，立在那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衣裳角，莊雲飛已經意識到，並猜測到妹妹的打算，不會再多一句。

良久，黃氏發了話。

“老四，這些年雖然你做工的銀錢是在我這管著，但是你一家子要吃喝，雲飛要念書，並沒有存下銀錢來，你若要我拿那麼多銀子出來替你治腿，還不如要了我這條老命。”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話，斬釘截鐵，尤若利刃深深刺進了莊富的心，這些年痛得結疤的傷口，被再次深深捅傷，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莊富無力的低了頭，把頭埋進掌中，肩膀抽搐著……看著莊富的樣子，莊雲青心中再次暗歎了口氣，心痛便淫爹。

“奶，那你能拿多少出來給我們湊一湊？”莊雲青裝作無知，真的再次追問了一句。

“哎，雲青，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奶的話你聽不懂嗎？一文也不出。”莊三富譏笑的回了句。

“三伯？你還是我三伯嗎？你把我爹當作弟弟了嗎？在這種時候，你不幫著勸勸奶，還落井下石？”莊雲青繼續挖心，這一次，她要把爹爹對老屋心中懷有的期望，徹底的清除。

莊富聽了女兒的話，身子再次顫抖起來，若暴雨中的落葉，蕭瑟悽苦……從手中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坐在桌上的人，這都是他的親兄弟嗎？這種時候，竟然沒有一個出來幫他向娘句求情的話。

莊大富準備話，被李氏在桌下掐了腰，莊二富準備話，被黃氏擰了大腿，莊雲青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冷笑，眼神越來越冷。

“奶，雲青得對，這種時候，就算老屋拿不出多少銀子，但總歸也要湊一些不是？”莊雲齊看不過去了，勸黃氏。

“雲齊，吃你的飯……”黃氏立即給莊雲齊夾了一筷子菜。

“娘……”

“不該你管的事，不許管，你個孩子懂什麼？”黃氏喝斥，莊雲青無奈閉了嘴。

“姥姥，我也覺得表妹得對，你應該湊一湊的，多少都是份心意不是？”這時候，一聲弱弱的聲音響起，是年貴香。

莊雲青詫異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