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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昭看了看他,忽而道:“馮舜鈺沒來尋過你?”
“鈺哥兒不是被‘鷹天盟’劫掠去了麼?”梅遜怔了怔,迅而反問:“大爺可是有他的訊息?”
秦硯昭知他懵懂,便再不理,徑自進了書房,但見綠窗緊闔,氈簾低垂,苦藥味兒濃而不散,黃銅大盆炭火旺燃,他脫去貂鼠斗篷,秦仲難得沒有臼搗草藥,坐在窗前黃花梨官帽椅上,手側香幾擺一盤切成薄片的燉鹿肉,並一罈細花燒酒及兩個空酒鍾,還有兩個茶盞兒,才斟上熱茶,嫋嫋冒著煙氣。
秦硯昭撩袍與秦仲對面而坐,正可望窗外風雪,搓綿扯絮落將個不停,他自言自語:“今年的雪,來得比往年更早些。”
無人聲回應,他也不以為意,視線移至秦仲面龐,問道:“父親尋我所為何事?”
秦仲端茶盞默少頃:“我想起去年時,你初調織造局,在這裡說的那番話,不知可否還記得?”
見秦硯昭搖頭,他繼續道:“你說這盞裡茶芽豎懸,沖水後升起又沉下,再升再沉,幾起幾落,為官者仕途便是如此。你還說院使區區五品官職,定志不在此。那時以為不過玩笑話,未曾當真,原來燕雀如吾,小看了你的鴻鵠之志。秦硯昭你果然能耐的很啊!”
這話裡褒貶難明,秦硯昭喜怒不形於色,他端起盞輕晃,神情平靜:“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父親應比我更深諳此八字道理。”
“你.....此話是何意?”秦仲語氣一變。
秦硯昭慢慢吃茶:“父親看窗外的雪愈發大了,七年前的今日可有落雪麼?甚或去年的今日又可有落雪?”他說著抿起嘴角扯一絲笑:“年年雪相似,歲歲人不同,人人輕燕雀,卻不知燕雀,竟是謀盤定勝最終那一棋。”
秦仲聽得臉色鐵青,眸光爍亂盯看手中茶盞,半晌才道:“我只是聽不懂,你不妨說的再明瞭些。”
秦硯昭執起酒罈,替二人各斟一酒鍾,也不動筷箸,拈了片燉鹿肉,在醬醋蒜姜椒油碟兒裡一滑,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地吃著,忽而說:“怪道父親寵愛趙姨娘,母親是做不來這些的。”
“我知你怨念我。”秦仲皺了皺眉宇:“可這些妾室我並未留子嗣,我只有你和雲兒。”
“父親多意了!”秦硯昭“孳”口酒,南方的燒酒不烈,總帶股子綿軟清甜的滋味,他道:“皇帝能三宮六院,臣子三妻四妾又算得了甚,只要不寵妾滅妻怎麼都好說。”
前世裡,府內藏匿罪臣之女被揭,眾人命途淒涼,諒秦仲曾醫治癒太后頑疾,罷黜太醫院院使職,且選留妻妾一名及其女,其它女眷入教坊司充當樂伎。劉氏聞得秦仲選留趙姨娘後,遂白綾三尺自絕於樑上。
秦硯昭看向父親,後者一臉莫名,他心底浮起的冷意,仿若窗外寒天飄雪,將鍾裡酒一飲而盡,又問:“田府滿門抄斬,父親何來的憐憫之心,要救那馮舜鈺一命?”
秦仲緘默片刻,緩聲回他:“我豈非草木無情之人,田啟輝與我有泰山之恩,提攜之力,自當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保其一脈遺孤。”
秦硯昭道:“父親不愧醫者仁心,言辭間滿含普渡蒼生,旁人不知,我卻心如明鏡,不過是表面慈悲罷了,若無你助力一臂,那田府豈會落得滿門抄斬下場,便是一時起意救下田氏孤女,也贖不盡你此生餘罪。”
“至於先皇雪夜舞劍,繼而夜半駕崩,總是蹊蹺......朝中背裡暗處自有人竊議,亦不乏探根求源之輩,譬如徐首輔........”他唇邊笑意難形容:“他對父親興味十足!”
秦仲手中酒鍾豁啷一聲,墮落於地,他看向秦硯昭,嘴唇起了哆嗦:“你怎連自己的父親也算計?”
“父親此言差矣。”秦硯昭淡道:“若不是你心中有詭,怎會聽得我提及、馮舜鈺嫁與沈澤棠為妻,便失了判斷,直朝沈府而去。”
“你怎能將馮舜鈺身世揭于徐炳永?”秦仲雙目盡赤,厲聲叱責:“她被披露,你以為秦府就逃脫得了嗎?”
“我豈會害她呢,我是如此歡喜她!”秦硯昭頓了頓,搖頭嘆道:“父樣竟然不明白,自你踏進沈府之門後,說過甚麼其實早已不重要,亂花入各眼,看客心中自有定論。”
秦仲臉龐愈發慘白,始太子登基後,他處處謹慎小心,除在宮中及太醫院走動,與朝堂眾官員僅點頭之交,從不親近,便是這樣仍時常覺有錦衣衛在追蹤其行跡,這趟冒然入沈府,且待有半個時辰之久,確實如秦硯昭所言,他說或不說都無謂了,皇帝猜疑心重,是寧可錯殺一千,亦不放過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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