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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桓手搭大氅,撐著青布油傘在午門等候多時,早起還是旭日東昇,天藍如碧,哪想到了晌午,忽一陣冷風襲捲而過,便見萬里彤雲密佈,大雪如飛霜撒鹽,紛揚而至,不多時宮牆內外乾坤素裹,江山碾玉。
他很擔心沈二爺,祭天祀地時辰漫長,官員立於廣場毫無遮擋,莫說落雪滂沱,即便是下刀子,也得生生硬受。
快至酉時,才見三五官員渾身白茫茫的露了影,沈二爺高大,倒是極易分辨,沈桓急急迎上,替他披大氅,撐著傘伺候入官轎。
徐令不曉得有甚麼事,緊跟過來,隔著轎簾與沈澤棠嘀咕,說了好陣子話,這才面色難看的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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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正堂,簇了一大銅盆炭火,徐涇等幾搬了圓凳圍坐,沈桓脫了一隻皂靴,湊近火面烤乾,嘴裡罵咧:“這天氣著實古怪,入冬裡哪場雪都比不過今日,瞧才走個來回,就溼透透的。”
徐涇瞪著銅銚,裡頭的雪水被燉的咕嘟作響,他想著旁事,話說的漫不經心:“雪乃祥瑞之兆,意味來年國運昌盛,百姓居安,你溼個靴襪又如何。”
沈桓一時啞然,正這時,沈二爺換了身秋香色直裰進來。
徐涇忙搬來紫檀雕花椅至火盆邊,沈二爺坐下接過薑湯,慢慢吃幾口放下,蒼白臉色泛起微紅,卻依舊蹙眉染肅,眼眸凝冷。
難得見他如此心事重重,素來是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物,此時也顯露些許不淡定。
徐涇自然也不敢多問,再衝了盞銀針茶奉上,沈二爺擺手不接,默然盯著盆裡燃燒的銀炭出神。
一股子沉悶躁鬱的氛圍,不露聲色地四處彌動,直把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窗外的風呼嘯而過,聞得一聲巨響,沈桓忙起身去察看,回來道是棵梅樹的枝椏,被大雪壓斷了。
沈二爺這才淡淡問:“後日南下的行裝可都有備妥?”
徐涇忙回話:“二爺的官印及諭令文書、吃穿用度皆收拾妥當,老夫人又遣人送來,兩身開春穿的衣裳及鞋履,也已擱置進箱籠裡。”
沈二爺想想說:“你去李記絲綢鋪子,再置兩身女孩兒穿的春衣及鞋履。要綢緞料子,上身的衫子、最宜豆綠翠藍天青色,下身的裙、荼白藕合軟黃便可。”
徐涇不及開口,沈桓大剌剌插話:“女孩兒穿紅的好看,甚麼胭脂紅水紅桃紅......看著喜慶。”
沈二爺沉吟稍頃:“紅穿著太媚易招人眼,不妥。”
徐涇撓著頭笑,挺為難道:”爺總得告訴我,她年紀身高胖瘦才好置辦哩。“
”照馮舜鈺的體貌來就合宜。“沈二爺端起盞兒俯首吃茶。
徐涇及沈桓驚的下巴掉下來。
恰此時,沈容急匆匆的掀簾稟報,馮雙林來了,正在偏廳等候。
沈澤棠面色頓時肅穆,迅疾起身,邊朝外走邊低聲問:”他來時路上可有人跟隨?“
沈容道不曾有,他才籲口氣。
穿過前廊進偏廳,令沈容幾個在外嚴加把守,順身將扇門緊闔。
再回轉身,沈二爺眸光微睞,掃了圈四周,聲音一貫的沉穩溫和:”永亭!“
簾後倏得閃出一人,正是馮雙林,但見他臉色慘白隱透鴉青,眼眸黯淡,嘴唇亦失了顏色,依舊穿著祭祀小相的水田衣,卻沾染著斑駁血跡。
更令人觸目的則是他的手腕,包裹住的厚厚棉巾亦被血洇透了。
”大人叮囑的事,永事辦到了。“他其實是很興奮的,卻覺得渾身輕飄如棉,想看沈二爺露出微笑,或聽他說句讚賞的話,然而眼前卻驀得一陣昏黑,他直直朝前栽去,卻倒進寬厚溫暖的胸膛裡,聽得沈二爺聲音變了:”永亭。“
這一刻,他即便是死亦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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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雙林悠悠醒轉,他躺在臨窗大炕上,身上覆著蒼青錦褥,很暖和,甚至脊背還有微微的汗意。
而窗外已至暮時,飛雪連天。桌案上擺著一卷佛經,燭花炸了一下,博古香爐內的檀香已燃半根。
這是沈二爺在吏部就寢處,雖簡樸卻十分乾淨,他欲支撐著身體起來,卻見沈二爺在同個老者說話,似聽得動靜,他二人回首朝他看來,那老者拈髯笑了笑,很是慈眉善目的模樣。
沈二爺朝那老者恭敬作一揖,囑咐沈桓送他出去,自已則輒身去端起桌案上擺的藥湯,坐榻沿邊親自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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