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八章 試探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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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宋徵還要繼續說出其他的理由，卻被劍冢仙子一聲嘆息打斷了：“不用說了，我們其實是明白的。”

宋徵一愣，看了看周圍的資深鎮國們，七殺妖皇面色木然一言不發，大殿中陷入了一片長久的沉默。

周圍巨大石壁上的元玉燈光，似乎也因為資深鎮國們的心情而變得陰暗了許多。

七殺妖皇率先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大殿，他之後，長空侯、慧逸公、金印駙馬等依次離去。

空曠的大殿中，瞬間冷清，只剩下了宋徵一個人。

宋徵在七殺妖皇一言不發的離去的時候，已經明白了原因，他苦笑了一下，暗自責備自己：“說那麼多幹什麼，七殺陛下他們又怎會看不清形勢？老老實實讓他們罵一頓，給他們出出氣也好，唉……”

七殺妖皇、或者說所有的資深鎮國們，是羞愧離去的。

宋徵所說的這些大形勢，恰恰是資深鎮國這種層面的強者最擅長的，但是這一次，他們卻失誤了，究其原因，壓力太大。

宋徵忽然又想到：或許這一次，諸位前輩才會真正感覺到，原來他們還是一個“人”，而不是神。

西岸人氣勢洶洶殺來，一位飛昇強者就可以壓制整個靈河東岸，曾經如同地上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一眾資深鎮國，面對這樣的敵人束手無策、任人宰割！

這種局面資深鎮國們也從來沒有經歷過。

哪怕是在他們的成長過程中，也曾經面對讓他們產生無力感的強敵，但那已經是太過久遠之前的事情了——而在接下來這幾個月的時間之中，他們依靠著枯榮樹葉尊上的庇佑，才得以生存下來，保留了最後一絲顏面。

他們很不習慣這種狀態，他們往往是那位庇護者，而不是被庇護者。

他們一直高高在上，但是他們還沒有成仙，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是資深鎮國，但他們還是個人，有七情六慾，有人生八苦。

但是偏偏他們還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哪怕是他們在獨孤絕面前毫無反抗之力，他們仍舊是整個靈河東岸的希望。

這種雙重壓力，巨大的讓人難以想象。

十四級戰具聯合擊殺獨孤絕的希望有多大，在他們心底深處的潛意識裡其實很清楚，但是在這種長期壓抑的情緒之下，他們仍舊希望抓住這一絲渺茫的希望，甚至為此有些可以的忽視了大局。

這實際上是內心重壓之下的一種失誤，而整個大殿中，所有的資深鎮國集體出現了這種“主動”失誤，恰恰說明了他們所面臨壓力的巨大。

宋徵忽視了這一點，因為他不曾體會到資深鎮國們的這種壓力，甚至他還覺得自己可以用寶具世界的收穫，跟獨孤絕討價還價、拿捏一下天正老人。

於是他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全盤考慮脫口而出，資深鎮國們羞愧難當，尤其是七殺妖皇，那樣孤高驕傲的妖，當即一言不發羞愧而去。

恐怕他很長時間都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宋徵不介意給前輩們做一次出氣包，七殺妖皇、慧逸公、劍冢仙子，他們為自己抵擋了多少次壓力？宋徵自己都記不清了，對此他是感恩的。

他想了想，起身返回自己的住處，也是閉門謝客，等待明日穿過虛空之門，再次進入寶具世界。

……

獨孤絕帶著十二件十四級戰具回到了通天朝的營地中，太上戮正在用一塊黑金色的砥石，打磨著自己的那一柄巨劍。

錚錚有聲。

看到獨孤絕回來，他抬起頭來，道：“讓我也瞧瞧堂堂十四級戰具。”

獨孤絕隨手將芥指丟了出去，太上戮開啟一看，不由得笑了：“前線的兒郎們必定大笑歡顏，有了這十二件十四級戰具，他們在面對萬妖庭的時候，必定能夠大破防線，追殺三千里！”

他瞅了獨孤絕一眼：“為何你看上去並不高興呢？”

獨孤絕一聲嘆息：“那個宋徵……我擔心本朝天驕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毫不隱瞞的將十二件十四級戰具交給了我們，此等大意志、大勇氣，便是老夫在他的那個年歲，自問也做不到這一點。”

“他把大局看得很清楚，能夠清晰準確的把握住真正的重點。知道以戰具對抗西岸不是明智的選擇，知道兩岸聯合才適應對世間大劫真正的出路，更是憑此算計了我們——西岸更強，如果真的天塌了，我們西岸是個子高的那一群人，把十四級戰具都給了我們，我們只能先頂著……”

太上戮對這些全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