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2章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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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麼肯定，雲協也知道沒法再瞞下去了，只能看著他，道：“難道本大都護這麼有名麼？竟連萬里之外的吐蕃都有人識得我？”

“大都護說笑了，”噶祿多笑容不改，道：“多年以來，夏朝安西都護府影響力遍及西域諸國，絲綢之路上商旅來往如此頻繁，皆是雲大都護所率安西軍之強的緣故。只怕雲大都護自己都不知道，在西域諸國中，大都護的影響力早就超過了夏皇。我又焉能不知呢？”

雲協嘴角動了動，單手插在了腰上，嚴肅的問道：“那你既知我名，又怎敢犯境？”

“如何不敢？”噶祿多反問，“雲大都護雖威名遠揚，卻並不能成為他人畏懼犯境的理由。否則，安西又怎會多年戰亂不止呢？再說，就算雲大都護戰功赫赫，也並非不敗，我只是想試著擊敗大都護而已，就像現在這樣。”

他語氣雖然平淡，但話中卻帶著十足的自信。雲協掃視了周圍一眼，問：“你真覺得，你這就算是贏了？”

“不錯。”噶祿多點點頭，道：“敗在大都護手中的人不計其數，但大都護此刻卻在我的包圍圈內，只要我一聲令下，大都護和你的騎兵都會死在這裡，如何不敗？”

雲協緊盯著噶祿多，道：“你很有自信啊！那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麼猜中我的意圖的？”

噶祿多呵了聲，道：“其實要猜中大都護的意圖並不困難，夏朝兵書中有句話，叫做兵者，詭道也。兵不厭詐，而夏軍將領多是喜歡出其不意，雲大都護也不例外。當我接到軍報，稱有一支騎兵正在支援那缺口時我就起了疑，一向擅長出人意表的大都護怎麼會用這麼平常的戰術？”

雲協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輕鬆，他道：“你都說了，我喜歡出其不意，你認為我不會用慣常的戰術，可我要是偏偏用了，你又能怎麼樣？”

“當然，這也是有可能的。”噶祿多道：“所以我另派了一支軍隊去前方支援，同時也留了心眼。當時大霧尚且瀰漫，你若是要進攻，要麼必會在太陽出來之前，所以我只需要等到霧氣消散之後就可以確定你不會再來。但從結果來看，我料中了。”

“好！好！好！”雲協讚賞的拍了拍手，道：“還真是沒有想到，這裡能碰上你這樣的對手，本來我還被你那封信給騙了，覺得你實在愚蠢，真是沒想到啊！”

“大都護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我從來未曾見過面。”噶祿多有些疑惑。

“雖未曾見過面，”雲協道：“但我看過你的那封信，在開戰之前，向我們炫耀你們的武力有多強大、勸我們趕快投降，這種落後的把戲還真不像是你這種聰明人能幹出來的事。原本我還以為你是找人代寫的，可你既然能那麼熟練的說出夏朝語言，那封信應該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不錯。”噶祿多皺了皺眉，道：“可是，我之前看書上，書上不都是這麼寫的麼？”

聽到這個，雲協不由的翻了翻白眼，道：“在某些方面，你們吐蕃確實落後。所以，”他雙手抱胸道：“你只是圍而不攻，這是想幹什麼？”

噶祿多嘴角劃出一個弧度，道：“很簡單，我就是希望大都護可以放棄抵抗，歸附我吐蕃，以大都護的才幹，必會得贊普大加依仗。夏朝不是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麼？大都護不為自己想想，那總應該為這些將士們想想吧。”

“呵！”雲協冷笑道：“聽你左一句夏朝話、右一句夏朝話，我還當你很瞭解夏朝呢，不過就是鳳毛麟角而已。你聽說過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可曾聽說過忠臣不事二主？大夏的亂臣賊子尚且不能讓我折腰，更何況是你這蠻夷！”他臉色忽的一變，抬手直指噶祿多。

作為深入瞭解夏朝文化的人，噶祿多非常明白“蠻夷”是什麼意思，他臉色一沉，冷聲道：“雲大都護，我已經好話說盡，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威脅麼？”雲協繼續冷笑：“可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你這杯敬酒恕我難以從命。你剛才讓我為自己想想、為將士們想想，我現在就告訴你，縱使我們現在能夠保得性命，將來也無顏面對我們的家人師長！”

“古語有云：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捨生取義！！捨生取義！！捨生取義……”五千夏軍騎兵高舉著戰刀，臉上閃爍著堅定的表情。

“捨生取義？！”噶祿多的臉色陰沉到極點，他咬著牙恨恨道：“好個捨生取義！既然如此，你們就不要怪我了！上！一個不留！”

“呼卓……”早已按捺不住的吐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