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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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毒蛇”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會出現這些畫面，這不是它的記憶，而且蛇也記不下那麼多東西，這些記憶對它來說太過奢侈了。

但是這些記憶太親切了，“這條毒蛇”只是回想起來便難以自拔的沉浸了進去。

記憶中這是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一個滿頭青絲的女子正在家中織衣服，她的手白暫而靈巧，完全不像一個鄉下女人。這女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看了一眼外邊練刀的小男孩，臉上滿是欣慰。

男孩到了年紀總想走出這個小村莊，可是她總是拉住了男孩的手，這樣做雖然是那個家族的命令，可她心裡知道這只是她的自私而已，她只想把這個孩子留在身邊，哪怕多一刻也好。

雖然村子裡的人很少，但都是非常好的人，他們以他們的方式在呵護這個孩子成長。孩子長大總是飛快的，雖然男孩懂事的沒有再說，但她知道男孩想出去的念頭沒有斷過，他就如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暫時被剝奪了自由，但是有一種鳥兒是關不住的，女子知道男孩早晚會走出去在更廣闊的天空下翱翔。

時間過的飛快，女子的身體越來越差，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是她卻沒有太多的遺憾，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過，如果非要說遺憾的話，那就是那個男人沒有來過一次，無論是看她還是看孩子。

在生命中最後的時光，她和孩子的時間度過的是很平靜的，安穩而悠長，她每天都織著青衫，想著能多一件多一件。直到一天從家族給她寄過來了一封信，這封信是那個男人寫的，她有些欣喜的開啟，可是信中卻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有的只是冰冷的命令。

她知道信中說的是對的，外邊的世界還太過危險，夏家的力量也急劇的減弱，還不是時候。她決定用自己的死，來把孩子束縛在這裡一段時間。

於是那天伴著青絲滑落指尖，她摸著兒子的臉頰說道：“落兒，不要出去，不要出去，等著那個人來。”

這段記憶並不長，但是“這條毒蛇”卻重複回味了很多遍，期間它看著黑猩猩開始了直立行走，看著它們開始製造武器，開始看著它們升起火焰，看著它們形成部落，樹立起自己的圖騰。

“這條毒蛇”就這麼看著，看了萬古歲月，它在就這棵樹上變成了座鮮活的雕像。

滄海桑田，一眼萬年，外邊的世界早已變了樣子，那些曾就在泥沼中摸爬滾打的生物此時已經可以行走天際，對它們來說摘下星辰已經不再是一個夢想。

突然間這片雨林靈氣暴漲，一顆參天巨樹開始生長，它的長勢奇快，從破土到出芽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接著它越長越大，長到了足以俯視這雨森林，足以俯視這片大地的高度。

接著這片雨林所有的植物和動物都雀躍了起來，草木開始瘋漲，雨林的面積直接擴大了幾倍，雄鹿與野狼放棄了爭執，數百種鳥類不再盤旋，安靜的立在枝頭，所有的一切就好像迎接什麼一樣。

只見整片雨林開始發出熒光，一道身影從雨林深處緩緩走出，那是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她的氣息浩瀚如煙海，每一次呼吸都可以震撼世界。

女子恰好路過了“這條毒蛇”這裡，她面容一片模糊，扭曲了光線、空間、甚至是時間，但是氣息卻至神至聖，雨林中的所有動物都匍匐在地，野草與鮮花交替的鋪在她的腳下，無數參天古樹自行分開為她垂下腰身，即使已經變成了一尊雕塑的“這條毒蛇”依舊能感受到這種神聖，“這條毒蛇”能感覺的道：“雖然她的身姿和外邊那些一樣，可其實截然不同的兩個物種，這是本質的不同，這是起源的不容。”

這女子沒有在意“這條毒蛇”，只是在走過它的時候順便說了一句，之後便繼續向外邊走去，可這是這一句話就讓“這條毒蛇”身上結成的石殼瞬間崩碎，一時間伴隨著之前的記憶片段無數的感知與認知湧進了它的腦內。

“我是誰？”

“我是誰？”

“我是誰？”

它不斷的呢喃著，卻沒有得到答案，無數感情在腦內盤旋，四處的衝撞，卻不能呼之欲出，它混亂著站起身來，下意識的跟在這道神聖的身影后，彷彿想在這足以稱之為偉大的存在上得到答案。

一個面容不清的“人”，一條老蛇前後在森林中走著，“這條毒蛇”本以為這條路會很遠，如它的答案那樣遙遠，可是這“人”卻只走到了森林的盡頭便不再前行了。

這“人”說道：“這樣啊，這就是我的世界啊，真是美麗呢。”

之後這人又回頭對“這條毒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