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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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陵，原本不叫哀陵。

它是燕國邊陲之地，有西峰城，白御城，大山城三座大城並排聳立在落日平原邊界，守衛著燕國。

如今大山城，白御城被夷為平地，西峰城也只剩下殘垣斷壁，十多萬燕國將士，還有燕王和第一皇子都葬身於這片土地。另外還有三座大城中數十萬百姓被平白無故的殺死。

他們的屍體無處安置，冤魂無法也安息，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地方就被叫做哀陵。

如今哀陵成分成兩邊，一邊被衛國接管，漸漸匯聚成一個個不大不小的集市，頗為熱鬧。另一邊是一片赤地千里的亂葬岡，那些燕國百姓和將士的屍體都被隨意埋在這裡，無人問津。

一座不起眼的茅草屋內，夏雨落平息而坐，無柄朴刀橫放在膝蓋上，五十八把氣劍凝成環繞身邊。

刀劍和世間武器一樣皆分劍法，劍勢，劍意，刀法，刀勢，刀意。

夏雨落在這裡已經盤坐了一天一夜，他在等劉柳柳和那個奸細，因為那個奸細很有可能提前到達。同時他也也在體悟這種瀰漫整個哀陵怨氣。

當夏雨落剛來到哀陵時便感覺到了這種怨氣，那是無辜百姓的怨恨，那是十五萬將士的不甘。幾十年過去了還頑強的殘留在這裡。

夏雨落嘗試引這些怨氣浸染到他的刀中和氣劍中，一天一夜他的氣劍中才浮現出淡淡煞意，不過無柄朴刀還是一樣普華無實，彷彿沒有什麼能打破這種沉默厚實。

夏雨落不再打坐，他走出草屋靜靜著望著這片廣闊的亂葬崗，不知道想什麼，但是他很悲傷。看了許久，終於看到了從地平線上奔來的五匹駿馬。

要當將軍只會武力是不夠的，行軍打仗，軍心士氣，糧草輜重都要掌握的面面俱到。五位將軍自然都是帶兵多年之人，他們每天都大事小事不斷，自然不會有太多精力去修煉，所以都只是築神期。

除了魚長弓，他是五將軍冢唯一一個感應境的修士。四人自然也以他為首。

魚長弓派來的人自然不會寒酸，他們是魚長弓的親兵，還是最好的斥候，四人都是築神期的修士，除了本身實力不俗還擅長合計之術。他們很少在軍中露臉，都是直接聽魚紅袖調動。

次日，四名親兵和夏雨落先是打扮成平常百姓分批前去市場熟悉環境，這市集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來來往往的百姓小販大概有兩三千人。

那封信中沒有寫接頭方式，很顯然對方有尋到方衝的的方法，或者認識自己。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人一有異動，四個築神期修士也足以把他控制下來，之後就什麼都好說了。

夏雨落的目的只是吸引他的注意，看一眼他的臉，知道他是誰，所以不管敗露與否，只要見到那個人就算是達到目的。

在集市中夏雨落裝作平常來這裡的百姓穿一身尋常衣服也沒帶武器，夏雨落認為自己已經隱藏的足夠好，但是四個親兵卻告訴他還差的太遠。

“你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瞟一眼我們，雖然不經意但是在經驗豐富的老兵眼裡，一眼就會看出哪裡有潛藏著的同伴。”

“你的手握的太緊，一看便是常年用刀不可能是方家的少爺。”

“你的步伐太過勻稱，這是習武多年無數次機械式的揮刀，養成下意識的習慣，你看那些普通人是不會走那麼平緩的。”

“你的目光不要太過集中，這樣一看就是極為緊張，多看些別的地方。”

草屋中，在四個從軍多年的老兵指導下，夏雨落開始了徹夜的練習如何成為一名養尊處優的少爺，。好在夏雨落學的很快，可能是小時候在家中養成無比謹慎的習慣，讓他可以有意識的改掉這些下意識動作。

四個老兵驚得眼睛都跳了出來。要知道要改掉這些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又不顯得過於刻意，至少需要養成這習慣時間的一般。夏雨落一個晚上就幾乎改掉了所有這些小毛病。

他們對夏雨落說道：“你就來我們這當兵吧，以你的天賦五年，不兩年就可以成為一名頂尖的斥候。”

夏雨落倒不討厭當兵，無論是敵國還是燕國計程車兵他都不討厭，因為這些人堅持到一種固執，忠誠到甚至沒有自我，也許某些人看來他們很傻，但是他們傻得可愛，他們是最可愛的人。

今天是和那名奸細接頭的日子，夏雨落換下青衣，穿著不算太過值錢的錦衣，手裡拿著一把摺扇，這是幾人驚心考慮的結果，不能平淡無奇，也不能太招人顯眼。

懷裡揣這那封信，劉柳柳依然和四位親兵潛伏在周圍，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