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請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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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星期了，難得的一星期，鍾可魚一週沒有請假。

侯老師對自己的語言倒是並不吝嗇，班會上表揚了他一節課，還說在她的帶領下，二班的成績會越來越好。鍾可魚懶得理會她，正在找理由請假出去玩呢。

我不請假，還真以為你自己管理水平有多高呢！

“剛剛侯老師上課誇你了，快考試了，你好好複習，一定能考個好成績。”

面對這奇葩女生親切的安慰，鍾可魚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給了她一個眼神，隨即又趴桌子上睡著了。

高中以後，可魚選擇的是住宿生活，特別不適應。平常在家九點多就睡覺了，在學校十點鐘才剛下晚自習。看他這樣彭美佳倒是急的不得了，她是下定決心要好好幫助這個笨蛋的，可他自己卻毫不在意，幾天前那個低頭背公式的男孩是他嗎？短短几天怎麼有如此大的反差，彭美佳心中滿滿的疑惑。

“別睡了，我們一起復習啊！”

“複習什麼？”鍾可魚揉著朦朧的睡眼喃喃道。

“你先清醒會，能把話說清楚的時候我們再交流。”

彭美佳繼續做習題，在等旁邊這攤爛泥清醒……

“說吧，要我幫你複習什麼？英語、數學還是物理，我很懶，只講一會。”

“是我幫你複習！你搞清楚。你這一周天天睡覺，都沒聽過課，怎麼給我講啊。”彭美佳此時有點急躁，說話語氣不自覺變重。

好心幫他複習，他還不當回事，第一中學怎麼會有這種人，枉費我一片苦心，人渣。彭美佳不再同情旁邊這個倒黴蛋，開始討厭他，討厭他的口出狂言和自以為是。

很快彭美佳又全身心地投入到複習中去……

什麼嘛，莫名其妙，我在睡覺，把我吵醒，幫她複習，她自己倒是委屈了，一點都沒有梁爽懂事……

不知道為什麼，和她在一起總會想起梁爽，她們很像，不過樑爽溫柔一些。

或許是因為自己太想念梁爽，在彭美佳身上總能看到梁爽的影子。

關於梁爽，鍾可魚有太多的話想說。畢業之前她答應高中要送可魚一塊表，印象中18歲以後的男生都應該有塊自己的表，梁爽拍著可魚的肩膀說，如果哪天在高中看見我，不要太激動，我只是去給你送表而已。

記憶中的梁爽沒人可以取代，可魚覺得欠她很多，很多，可能這輩子也還不清了……同桌的那些天可魚的課本在桌洞裡被擺的整整齊齊，桌面上只有一本上課要用的，是梁爽為他收拾的，連他的碳素筆都是梁爽專門為他準備…

她曾開玩笑說：“如果我和王南分手了，我會優先考慮你當我男朋友，畢竟追求我的人很多，我們兩個這麼熟了，你可以插隊的。”

鍾可魚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回答她的，只知道梁爽後來說過：“有些人能做朋友就不要做戀人，比如我們兩個。我最怕突如其來又不負責任地喜歡，你千萬不要喜歡我，懂不懂？”

流年如此短，回憶那麼傷。總在不經意的瞬間想起不該記起的人，鍾可魚在學校待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彭美佳就會不自覺地想起梁爽，想起以前。

“侯老師，我身體不舒服，想回家休息幾天。”

“可以，給你爸媽打電話，讓他們來學校接你，我順便和他們交流一下你的學習情況。”

“這就不必了吧，我家離學校不遠，可以自己回去，我學習上也沒有什麼問題啊，每次都在年級前五。”

“你學習態度有問題，這很嚴重！這有電話，自己打，不然別想回家。”

……

……

白費了一番口舌，假沒批，還把自己給推火坑裡了，請假未果的鐘可魚此時有一個特別痛的領悟：這人啊，沒事千萬別作。

“以後別整天吊兒郎當的，對自己要求高一點，既然選擇了住宿，別動不動請假回家……我和你說話呢，聽見沒有？”鍾可魚的爸爸自從出了辦公室的門，就一直在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無非就是那些“要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之類的話。每次說的話都一成不變，毫無新意，有時鐘可魚都能一字不差地複述下來。在爸爸眼中，鍾可魚一天不學習就是天大的罪過。

可魚喜歡的是放養式教育，他不是不喜歡學習，反而很喜歡這種學習帶給他的優越感，只是不喜歡被人逼著，討厭束縛，從小如此。

高考，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在小城的上空，能飛的鳥兒都逃了，留下一群老弱病殘……

可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