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7章 血與肉的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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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顫抖，炮彈在呼嘯，炸彈在爆炸，夜空瞬間變白晝，城市完全被炫目的爆炸火光與油彈燃起的火光所映紅，無數的蘑菇雲在升騰，城市的上空很快就變得烏煙瘴氣。

巴貝爾帕夏鐵青著臉，呆在外牆上一處稜堡裡，觀望遍地開花的炸點，一言不發。

布林汗帕夏趕到，把他強行拖下，沿著內外牆的通道，進入內牆裡。

他們轉移時路過牆面，有親兵們持盾嚴密掩護，沒有被狙中。

當他們剛剛進入通道大門時，只聽得轟然大震，回頭一看，剛才的那座稜堡吃上一枚巨炮炸彈，把它給打坍了！

凌空飛炸，聲勢驚人，紛飛的磚石砰砰地砸在他們緊閉的鐵門上。

有驚無險，巴貝爾帕夏無奈地道：“我打了20多年的仗，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猛烈的火力，唉，中國人太有錢了！”

他十分感慨，他也是個老兵出身，曾經在歐洲戰場與白皮大打出手，對白皮深為看不起，他認為白皮根本沒本事，要不是仗著堅固的工事，早被奧斯曼人打敗了。

現在奧斯曼人活成了白皮樣，變成了縮頭龜躲進洞裡，巴貝爾帕夏有心與中國人打野戰啊，可是人家的火槍那麼多，都衝不到人家面前，包頭佬就死光光啦，這仗還能怎麼打！

他拼命地加固城防，唯恐城防不得力，總算象個樣子，其他長官來看過，都說是“小伊斯坦布林”，即有著類似伊斯坦布林的城防，想來可以敵住中國人的進攻。

現在倒好，中國人使用巨炮，抬高炮口來打稜堡，很多炮打空了，但落在城裡，沒有浪費。

打得越多，命中越多，阿達納城外牆的稜堡已經大部分被摧毀了！

巴貝爾帕夏是知道巨炮裝填一炮值多少銀元，想要滿滿把炮膛塞滿火藥，那都是銀元啊！

如果他也有那麼多的彈藥，他早就打下維也納了！

可惜他沒有，現下面臨著敵人土山堆城的危險，巴貝爾帕夏只能夠驅使士兵上到城牆，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去迎接中國人那橫掃一切的槍林彈雨！

進攻的三個軍的軍官們都很清楚自家白皮參謀長的想法，他是要給包頭佬放血，死得越多，他就越高興。

同時，戴先生是不會允許三個軍死傷太多的。

既要殺傷敵人，又要避免自家人損失過大，真考驗軍官們的指揮能力。

是為鐵錘-鐵砧戰術，我軍是大錘，敵軍城牆是鐵砧，鐵砧上被砸成血肉的正是包頭佬！

“今我為刀俎，他為魚肉，給我狠狠地打！快，快！”軍官們紅著眼，驅使士兵、民工加緊堆山。

城牆邊上沸騰開來，軍民們揹著、擔著、運著滿袋滿袋的土石，成群結隊地蜂擁而來，把土石往城牆一丟，再腳上生風，回去裝運新的土石。

一些堆砌的土山已經挨近了外牆頂，只隔了一個城垛。

包頭佬瘋狂了，他們知道只要被中國人控制城牆，那阿達納城大難臨頭，於是他們用人命去堆。

頭一天丟炸彈一時爽，現在沒得丟，只好派人去。

你堆山，他堆命，為了阻止中國人登頂，包頭佬不管不顧中國人的火力，而是用人命把中國人給阻在城外，他們衝到城牆上，把中國人給趕下去，與此同時，百米外的中國人的狙擊手在收割包頭佬的人命，火炮、炸彈和投石車的火力不斷地投放在城頭上，尤其是高殺傷力的炸彈在敵群中連續爆炸。

包頭佬是一片接一片地倒下，城頭上屍體在迅速地疊高，鮮血甚至從城垛處流到城外，把外牆牆壁都給染紅了！

他們死傷慘重，而中國人來進攻的軍士都是全身披甲，持著單刀，還拿盾牌，真是防護到了牙齒。

可是包頭佬不知道也，他們見中國人就要越過城垛了，就向中國人實施反擊，包頭佬高喊著宗教口號給自己壯膽，一擁而上，冒著中國人的炮火猛衝，一場驚心動魄的肉搏戰開始了，城頭血肉橫飛，殺成一團！

一名包頭佬被大刀片給砍著，他沒有倒下，而是衝上前去，抱著中國人一起滾下了土山！

一名中國軍人被包頭佬用長矛插在了地上，但他摸出了一把火銃，把包頭佬給打死！

兩個互相掐在一起的中國軍人與包頭佬！

……

雙方的瘋狂勁兒讓已經上了土山觀戰的顏常武看在眼裡，他從潛望鏡式的望遠鏡裡看著戰鬥的場面，渾身不住地顫慄，他被戰士們英勇獻身的精神感動得熱淚盈眶！

直到天黑，戰鬥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