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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於郢都北郊碼頭,太后趙妃正看著裝滿士卒的艑舟、方舟、青翰舟、舲船、大舿緩緩離去。六萬五千餘士卒,一千三百餘艘民船組成了一個寬約一里半、綿延四里的寬鬆隊形,以儘量避免舟與舟之間碰撞。
沒有棉花的年代,木棉也尚未引種,防撞只能用一捆一捆的稻草。春風拂面的季節,船舷處的稻草每當輕風吹過,就會掉下無數草屑,最後使得整段淮水都飄滿了草屑。草屑順水東去,舟楫逆水西行,恍惚間有人似乎在高唱國殤:“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請太后回宮。”王尹由立在趙妃身邊,低語相告。
“母后?”羋璊看到母親又流淚了,心裡有些不安。“上將軍此去必能救出王弟。”
“我非念及荊兒,我是……”趙妃想到的是丈夫熊元,那一日他也是如此高歌,一去不返。
“臣鬥於雉見過太后。”大軍出征而淚,恐不吉,趙妃連忙擦淚,這時候唐縣縣公斗於雉忽然越過環衛,趨步過來深揖。
“鬥卿何事?”鬥於雉垂垂老矣老矣,見他身著上卿的玄衣素裳,趙妃微微一禮。
“大王困於陳郢,項伯雖去,臣恐其士卒太少。臣與息縣之尹成公有軍萬餘,願赴陳郢以救大王。”鬥於雉說道,話語趙妃瞪目。
“鬥卿願出兵勤王,老婦之幸也。”不明情況的趙妃對他又施了一禮,這時候王尹低聲相告,她臉色方凝重起來,待王尹說完她又道:“大王去歲曾與老婦言:若敖氏乃楚之柱石,先君莊王時致使若敖氏叛,楚之不幸也。”
“啊。”鬥於雉聞言晃了兩晃,差一點就沒有站穩。他無禮的緊盯趙妃的雙眼,訝聲道:“大王真出此言?”
“然也。”趙妃重重點頭,兒子確實說過這種話。“大王還曾言:害楚國者,皆楚人也。如苗賁皇、伍子胥、巫臣、白公勝等。然害楚之人,多因先君不智、不仁而反……”
“太后明鑑、大王明鑑啊!”鬥於雉老淚又下來了,這是他這幾天第二次流淚。“老臣所求,乃請大王赦苗賁皇之罪,使其後人可列班於朝,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老婦……”要求如此之低,一旦答應便可增兵萬餘,不說趙妃不知其中利害,便是知道其中利害,她也會答應。不想昭黍遠遠看見鬥於雉揖見大王,他趕緊奔來過來。
“稟太后,苗賁皇鄢陵之戰曾助晉軍伐我,先君共王因此痛失一目、楚軍大敗,不可赦也。”鬥於雉已經見過昭黍,他的要求昭黍明白的很,重臣們的意見都是不可赦。
“為何不赦?”趙妃不悅,“鄢陵之戰乃三百年前舊事,而今楚國危亡、大王困於陳郢……”
“太后有所不知,苗賁皇助晉軍伐我,此楚賊也,萬不可赦。”昭黍堅持道。“若赦苗賁皇,伍員若何。伍員引吳人慾滅我楚國之社稷,鞭先君平王之王陵,若赦,朝臣國人必大沸。”
苗賁皇乃鬥越椒之子,伍員伍子胥乃伍奢之子,兩人皆是族誅之後逃至外國,引外軍伐楚以復仇。不同的是苗賁皇只是助晉國贏了鄢陵之戰,伍員則帶著吳師攻入了郢都。
趙妃聽聞昭黍例舉出了伍員,一時不再言語。伍員害楚國之深,郢都婦孺皆知,要赦免一個這樣的人,舉國不容。昭黍說完便退下了,只留下鬥於雉失望當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趙妃言道:“令尹之言,絕非大王之意。若鬥卿能救出大王,大王必赦苗賁皇之罪。”
“然大王能赦伍員之罪乎?”鬥於雉茫然間反問,他正是因為昭黍不肯才來求太后的,剛才是他第一次聽到不赦苗賁皇的理由。伍子胥之罪,只要是楚人都不會原諒。
“此老婦不知也。”趙妃嘆息。“然赦與不赦、仇與不仇,公族子嗣皆是姓羋。而今羋姓危亡,鬥卿為何不能引兵至陳,衛我楚國、護我羋姓公族?”
“獨行先生真是若敖氏之後?”四里長的船隊緩緩轉入穎水,大舿之上,全卒士卒都看著卒長的獨行客。他們此前已知道獨行客是位貴人,卻未想到他居然是若敖氏之後。
若敖氏雖逝,然其威名仍銘刻於楚人心中,以致每每聽聞楚軍戰敗,都有楚人感嘆:尚若敖氏還在,那便如何如何。事實也是如此,凡若敖氏與戰,楚軍每戰皆勝,即便輸了那場退避三舍的城濮之戰,聽聞楚軍主帥子元被逼迫自縊,晉文公重耳喜形於色,當即大喊:莫余毒也(今後再也沒有人能傷害我了)。
士卒多是庶民,他們知曉若敖氏赫赫戰功,卻少有聞及若敖氏之叛亂,即便聽聞若敖氏叛亂,也不知道鬥越椒之子苗賁皇曾助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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