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零肆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十四章 垣柏,荊楚帝國,貳零肆柒,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秦人?熊荊聞言轉頭看向淖狡。
淖狡並不認同鬥戈的話,也不認同他將新編師旅一分為二的提議,情急之下才將新編師計程車卒說成是秦人,這不過是他說出自己潛意識裡的真相罷了。經歷最初幾個月喜悅後,今年開始,回到舊郢的楚人漸漸對難以管教的舊郢庶民越來越不耐煩,去年認為他們是楚人,今年則在心裡稱他們為秦人。
東地之民野蠻也好、無禮也好,都是一根筋的鯁硬,懵懵懂懂不知何為利、何為害,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對貴人言聽計從,篤信不疑;舊郢則不同,舊郢庶民很懂得失,善於趨利避害,不信貴人之言(他們分別不出那些是貴人,那些是官吏),或者說是不信貴人當眾之言,總覺得大庭廣眾下的話是假的,送禮討好時說的話才是真的。
不信貴人也就算了,真正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很難和他們正常溝通。東地庶民雖是庶民,對貴人頓拜叩首,也不過是一個人站在臺上,一個站在階下,地位不同但姿態對等。他們答應的事情必然做到,但如果貴人的要求違背常情,不答應就是不答應。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舊郢庶民如何,一年下來大家心裡也慢慢有底,總之就是和他們基本沒有辦法言談溝通。以鬥戈的經歷為例,去年冬狩時他心平氣和的要求士卒不能在軍帳左右如廁,口頭答應了,情況也有好轉,但半夜裡還是廁於帳後。今年春田時他再度重申,還讓師中醫尹講解隨意如廁的危害,依然如故,只不過廁後會用泥沙掩埋。鬥戈發現後想嚴懲,鬥矢與眾人反對。
這件事傳開,鬥戈被士卒暗地裡恥笑,恥笑的原因很簡單:軍司馬無能,不懂治軍。不少老卒油子更是不疼不癢的說,如果是秦人舊黔首五百主來的話,五百主將如何如何,想當年又怎麼怎麼……
這些話春田後傳到鬥戈耳中,鬥戈大怒。夏苗集訓第一天半夜突然擊鼓,憲卒隨即抽查,但見廁于軍帳後的,全帳皆有罪。輕者苔、重者刑、不服者殺,在鬥矢趕來前鬥戈連斬了數人。不經審判擅殺士卒,已違楚軍軍規,大司馬府聞訊後立即將鬥戈解職,待審於家中。這一次鬥戈能再為司馬,完全是無人可用的權宜之計。
按鬥戈的說法,那便是舊郢士卒你如果跟他好好說話、好好講理,他不會聽,他會認為他比你聰明。並且,一介司馬這樣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話,顯然是司馬底氣不足,說不定是害怕自己。你比我笨,你還怕我,我為何要聽命於你?官無常貴,民無終賤,說不定哪日我一戰斬首數十級,而你卻因為有罪削爵為黔首,那就是我是司馬、你是士卒了。
對舊郢士卒,只能再行秦法。士卒動輒得咎,小賞重罰。那時候他們就不敢再有什麼你比我笨、你還怕我的想法。官無常貴,民無終賤,如果命都沒了,又怎麼民無終賤?
鬥戈面對熊荊非常剋制,他拳頭雖然攥緊,可話並不為過。他只是要建議要把新編師旅一分為二,對刁滑之卒用秦法、秦軍軍制管束,對樸鯁之卒用楚法而已。實際在他心裡,但凡新編師旅都要用秦法管制。
說到底,秦國行法家之制,骨子裡認定凡人皆惡,素不可信,惡人要由惡法磨,秦軍軍法因此嚴苛,殺人那是家常便飯;楚國諸說混雜,難以概括,深究下去,還是認為人性善多於惡。認為將卒崇尚榮譽,士卒可以相信。楚軍軍規因此寬鬆,尤其不會擅殺士卒——士卒皆是兄弟,誰會擅殺自己的兄弟?救都來不及,豈能擅殺?
以管束自己兄弟的家規去管束家外面的惡人,結果肯定失敗。可不這樣做,舊郢士卒又是什麼人?如果他們是楚人,那他們就是兄弟、就適用楚軍軍規。如果用秦軍軍規,那他們就是惡人、是秦人,他們就不是楚人。
“臣之言如此,請大王三思。”武場內,士卒檢閱完便解散回營,鬥戈剋制,淖狡搬則出了‘行秦法即秦人,行楚法即楚人’的邏輯,認為只要是楚人,就絕不能行秦法。
看著空空蕩蕩武場,熊荊一言不發。他並不瞭解所有情況,也沒看過關於新編師旅的那些報告,他覺得自己不能單憑鬥戈幾句話、單憑淖狡幾句話就斷定新編師旅要有一分為二,就斷定要行楚法還是行秦法。淖狡只有一句話很對的:時間來不及。
*
“你個豎子!”檢閱完計程車卒興高采烈的回營,驚正與二哥黑夫、大哥衷走著走著,身後突起暴喝,腰上被人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狗吃屎一樣撲倒在地。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雪亮的矛尖便擦著他的側臉戳在泥地上,踩著他背心的人大喝:“錢!畀我錢!豎子。”
“你、你等……”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