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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了楚人?難道是大司命厭倦了楚人?
“國人以大敖為大敖,是為社稷故,是為我楚人故!大敖欲死,楚國社稷若何?!大敖欲死,楚地百姓若何……”突不斷沉擊手柄,胸骨一段接著一段劈開。隔著皮囊,劇痛中他的喝問熊荊聽的並不清楚,但‘社稷’、‘楚人’、‘國人’、‘大敖’不斷衝擊著他神經,他腦海裡的畫面不斷倒映,最終回到中箭時他倒在雪地上所看到的那片天空。
中箭後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然後便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可他並沒有馬上死去,他一直在失血、在休克、在不斷的昏迷。他很想自己拔劍結束自己的生命,然後他找不到自己的劍,即便找到劍也無力舉起。死對他而言是一種解脫,但對母后、對妻子、對楚人,卻是一種不負責任的逃避!
他曾是天下最勇敢的君王!當他馳騁在戰場上,楚卒為他嘶聲歡呼,秦人看到他的鳳旗心驚膽戰。如此勇敢驕傲的君王,豈能心甘情願屈服於強加的天命?豈能委屈求全的接受恥辱的歷史?他豈能選擇自刎?!
利刃無情的下劈,胸骨一段段斬成兩半。熊荊繼續掙扎,然而讓他不斷掙扎的不再是胸口的劇痛,而是瘋狂爆裂的神經。
無數無數的場景接踵而來,無數無數的楚人對他微笑,然後雲煙一樣消失。他終於剋制不住了,用盡全身力氣野獸一樣嘶吼。綁在他手臂上的皮帶這時‘啪’的一聲崩斷,他整個人作勢欲起。突見此大驚,喝道:“制住!”包括四名醫僕在內,八個人連忙按住要起身的熊荊,然而熊荊卻自己倒下,他的腦袋重重砸在床榻上,暈厥過去。
“呼……”突大鬆口氣,此時利刃劈到了最頂上的胸骨柄,最後劈的那下已將整段胸骨劈開。胸骨劈斷,胸腔已經開啟,接下來要做的是用撐開器將整個胸腔撐開,如此才能檢查那支弩箭到底射傷了哪裡,是哪根血管一直流血不止。
胸骨撐開後,包括囊外的尼阿卡斯、克里門尼德斯、夏無且和魯陽炎全都看到了敞露的肺葉和肺葉間靠左略帶些白色的心包。心包有節奏的跳動,強健有力。
“啊…”四人當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驚歎。心臟很多人見過,但正在跳動的心臟沒有任何人見過。四人中最奇怪的是魯陽炎,他不但看到了大敖的胸腔,還看到了大敖的心臟,他忽然跪倒,伏地大拜。突的話語和追問也抨擊著他,是他和近衛騎士沒有保護好大敖,讓他一馬當先衝向秦人的弩陣;是他對扶蘇身後的白狄人沒有提防,讓他們射中了大敖。
囊外的魯陽炎悔恨不已,囊內的突檢視整個胸腔。與他想象的一樣,感染還沒有波及整個胸腔,肺葉上沒有凝固的血垢,心臟和肺都是完好的,沒有損傷,那支弩箭是從心肺之間穿過。想到弩箭穿過的位置,突對身側說了一句光,皮囊正上方的陽光立即反射下來,藉著這片光亮,他看到鮮血不斷從一個地方湧出,那裡應該就是那根流血不止的血管。
比女子繡花還要靈巧,突小心翼翼地找出了那根血管,又小心翼翼的將其妥善縫合,縫合完畢才開始在胸腔內摸索異物。沒有異物,只有微微化膿的積血。清理完這些積血,再用生理鹽水清洗整個胸腔——沒有抗生素的時代,這既是清洗又是消毒,當這一切進行完畢,整個胸腔才緩緩關上。
這時候囊外諸人才知道那些寶石是幹什麼的。突用骨鑽在左右胸骨上分別鑽出一個又一個的螺旋狀孔洞,那些研磨過如同後世螺絲一樣的寶石旋入這些骨洞,然後橫向兩顆兩顆卡在一起。沒有鉻就沒有不鏽鋼,更不可能有鈦,醫尹昃離能找到的不被身體排斥又有足夠強度的東西只有紅色琅邪。如果沒有這種固定,劈開的胸骨根本不可能癒合。
隅中時開始施術,太陽西斜的大遷時分才縫合胸前的面板,宣告手術結束。身體強壯的突走出皮囊只覺得飢餓,西奧夫拉斯特斯走出皮囊剛要開口對尼阿卡斯和克里門尼德斯說話,話未出口人便栽倒於地,他已經虛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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