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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十四個楚軍師北上,約戰的秦軍卻撤走了。最終楚軍不得不止步於水澤河流之南的啟封,距大梁尚有六十里。是進是退是一個問題,但是進是退都不能阻止秦人吞併魏國的大宋郡和上蔡郡,天下除了舊郢和東地,幾乎全歸於秦國。
熊荊思索對策時,已經退至大梁西北的秦軍幕府,衛繚拜別王翦,正趕往榮口對面的懷縣。他要馬上向趙政稟告軍中諸事,尤其要稟告王翦的決戰意圖。
秦國以十月為歲首,拜王翦為大將軍是在今年,不是去年,故而趙政授斧鉞時,一言之命是‘大將軍明年亡荊。’按照這一言之命,明年最後一個月九月之前趙政都應該安心等待。衛繚知道僅憑一言之命是穩不住趙政的,因為按照那一言之命,王翦滅荊的時間是兩年(最多差一個月)而非一年,可此前趙政要求的明明是一年。
大軍撤回大梁西北,衛繚立即就回來了。他趕到懷縣時,趙政還在召見齊博士淳于越。
“凡帝王之將興,天必見祥乎下民也。黃帝之時,天先見大螾大螻。黃帝曰:‘土氣勝。’土氣勝,故其色尚黃,其事則土。及禹之時,天先見草木秋冬不殺。禹曰:‘木氣勝。’木氣勝,故其色尚青,其事則木……”
懷縣雖是河內郡郡治所在,堂室仍舊狹小,淳于越在離趙政很近的地方召對。他話一開口,趙政就擰起了眉頭,淳于越的這番言辭他曾在仲父的《呂氏春秋》裡看過。君王的喜好不能輕易示人,因此趙政擰眉也不過是眉頭微微跳動了一下,淳于越絲毫沒有察覺。
長長一番話說完,淳于越總結道:“大王欲一天下,當使天下人心服也。欲使天下人心服,必要先以理說之,輔以利誘之,再以德感之,又以威畏之。
所謂理者,五德始終之理也。所謂土勝水,木勝土,金勝木,火勝金,水勝火是也。今大秦代周而一天下,乃水勝火之故也……”
趙政聽到這裡忍不住笑起,他道:“寡人所見,乃我大秦百萬甲士大勝列國、一統天下,非先生所謂之水勝於火。”
趙政一身韋弁服,說起一統天下,傲然之情流於言表。淳于越不在意他的反對,天下並非一國,如果是一國,世代統治之下根本不需要說什麼道理。但要把屬於別人的東西奪過來,還要別人不反抗、不反叛,才需說上一通大道理。
秦國一天下,關東諸國根基比秦國深厚的多、傳承比秦國久遠的多,如果沒有一番能說得通的道理以讓關東諸國的臣民心悅臣服,反抗必然經久不絕。站在秦王的立場,這必然是不利的;而以齊儒的立場,無數生命消耗在這種無謂的抗爭中,則是不仁。
穩定壓倒一切!不穩定戰亂不休,生靈塗炭。誰為王?誰為長?誰為君父……,這重要嗎?對貴人來說很重要,但對庶民而言一點也不重要,穩定秩序下的生計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清咳一聲,淳于越再道:“大王所言極是,天下乃大秦百萬甲士滅諸國所得。然以力得之,必以力為叛。我聞韓人不願為秦民,皆歸趙;我聞周人不願為秦民,俱東奔……”
“那便讓不願為秦民之人歸於荊王,與荊王一同避遷於海。”趙政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袖揮起,將淳于越的話打斷。“願為秦民則以寡人為王,以秦律為律,何須五行始終?且我大秦處天下之西,西屬金,故我大秦得金氣,祭白帝,色尚白。先生言周乃火德,而水勝火,此欲言我大秦不能一天下否?”
“弊人無有此意!”淳于越急道。“大秦得金氣,祭白帝、色尚白之事少有人知,改之即可。大王一統天下後,即昭告萬民:大秦得水氣,祭黑帝、色尚黑,天下皆以為大秦得水德也。”
淳于越之言讓趙政發怔。淳于越是天下聞名的稷下祭酒,名望能與之相匹的大概只有楚國蘭臺學宮的宋玉,再便是已入秦的荀況和韓非。荀況和韓非再怎麼討好自己,治學也很嚴謹,極力不讓自己找到其中的錯謬。淳于越現在當著自己的面承認自己的學術是假的,這樣的言行如何不讓他發怔。
“先生之術既為假,寡人行之何用?”出於慣性,趙政仍尊崇淳于越為先生,可神情已不再以他為先生。“關東之人辱我大秦為虎狼、為禽獸、為不義,然我大秦甲士之兵戈從不虛假。”
“大王誤也。”淳于越笑道。“大王與弊人知此為虛假,然天下人不知此為虛假。不知則以為真,以為真則行之有用。若大王也能以假為真,天下必然大治。”
淳于越說完見趙政還在疑惑,心中暗笑秦人愚鈍的同時又道:“便如大王於林中狩獵,得一鹿,然若大王言: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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