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雙魚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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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罈裡的香氣不斷飄來，過盤聳了聳鼻子聞了聞，依舊是那股桂花香，看來過尚賢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未曾將這桂花酒棄了。

“前段時間正好聽了一個有趣兒的事，現在正好有酒，菜尚未送來，與你聽當做下酒菜。”

過盤接過過尚賢斟滿的酒杯抿了一口，許久不曾飲酒竟然有些受不住這酒氣。待適應以後，過盤一口將酒杯裡的酒嚥進了肚子裡，伸手拿起酒壺繼續添著酒。

“二哥也有八卦的時候，真是難得一見。之前二哥可是對這些都不屑一鼓，我還以為二哥只會冷著張臉談論行軍佈陣。”

過尚賢握著酒杯倚靠在扶手上，聞著酒杯裡的酒香卻不著急入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前段時間軍中來了一位川西的兵……”

過盤將嘴唇靠近酒杯，輕輕觸到那冰涼的杯壁，眼不經意間瞄了對面的過尚賢一眼，過尚賢聽到川西二字明顯一愣，手抓住扶手往前傾了傾。

“有一次他外出打獵在山中留宿了一晚，聽見不遠處斷崖下傳來話聲，卻不是很真牽壯著膽子過去時卻什麼也沒瞧見，剛一轉身便再次聽見話聲，嚶嚶嗡嗡像是被刻意壓低聲音後的竊竊私語。”

“二哥這是又拿鬼神一來亂編了，我也曾去過川西，如今你這瞎編亂造的怕是糊弄不了我了。雖然川西的斷崖並非一座，倒是每處斷崖下邊都會有一段山谷，晚上風吹過之時便會嗡嗡作響就像有人話一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位兵聽到的竊竊私語便是山谷中風過時發出的聲音，二哥也是在外邊闖蕩慣聊，竟然編起故事來還是那般無趣。”

過盤指了指過尚賢，搖頭笑著。

“什麼都瞞不了你，我也只是不知道些什麼來調節一下氣氛，便想起年前行軍至川西時所聽見的怪事罷了，沒想到竟然被三弟三言兩語給解釋的如此通透。可當時我是揣摩了許久才知道里邊的玄機，可見我分便不如你。”

才出來不多時的太陽已經開始慢慢西沉，邊一片片紅雲印在那兒，被風一吹便在際飄蕩著，或厚重或輕薄，合合分分，竟然也不失有趣。雲破不知道什麼時候飛到了重玄十三樓，站在槐樹枝上來回躲藏著，透過樹枝偷瞄著過尚賢，那樣子就像是個犯了錯怕被人捉到的孩子，讓人忍俊不禁。

“雲破！”

過尚賢衝著樹枝上的雲破喊了一聲，伸出胳膊搭在窗臺上，看著雲破於一根根樹枝間來回穿梭著，直到飛到了他的胳膊上才安靜下來。

“三弟對它還是這麼好，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它比起你身邊的任何人都要能討你歡心。如果舅舅還在大衍……”

“如果舅舅還在大衍，如今也不會是這種局面，二哥不用被父親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我也不用被迫……”

“三弟！”

過盤伸手捏住過尚賢的胳膊，雖然過尚賢的語氣很是淡然，過盤卻覺得總有愁緒圍繞，像錯綜複雜的蛛絲一般，不仔細瞧以為眼前是透明一片，發覺之時身上已經被蛛絲纏身。

雲破見過盤突然欺身而上，嚇得趕緊往後蹦去，直接掉到了過尚賢懷裡縮著，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瞅個不停。過尚賢摸了摸雲破的頭，顯然它剛才被過盤給嚇住了，身子一直抖個不停，雲破往過尚賢懷裡又靠了靠，見過尚賢的手一直摸著自己的頭不動，使勁兒蹭了蹭。

“三弟失言，二哥勿怪。只是有感而發罷了，沒想到二哥也是如茨想念舅舅，也不知道他此刻在他鄉是否安泰。怎麼會是他鄉呢，瞧我這張嘴，對舅舅來咱們的故鄉不過是他的他鄉罷了。如果我是母親親生的……”

過盤一把狠狠捏向過尚賢的胳膊，另一隻手將酒杯放在桌上奪過過尚賢手裡的酒杯，眼裡明顯有股怒氣在往外迸發著。

“三弟喝醉了，不適合再喝酒，咱們還是喝茶解解酒氣才是正經。”

“是二哥喝醉了吧，咱們一罈酒尚未喝完怎麼會醉了呢？你以為我是在渾？其實我早已知道自己並非母親親生，只是一直未曾表明自己已知曉罷了，二哥依舊是我最親的二哥，母親也一直是我敬重的母親，就算我不是母親所生，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尚賢今生難以報答。”

過尚賢將酒杯重新拿了過來，一仰頭將酒全部倒進了嘴裡，慢慢品味著淡淡香氣，卻已是霧氣瀰漫雙眼。過尚賢將懷裡的雲破抱在懷裡，摟得比剛才略微緊了些，感受著雲破身上傳來的溫度。

“尚賢那些事還是不提得好，父親母親不告訴你這些也是有苦衷的，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便讓那些都爛在肚子裡，休要再提及。咱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