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試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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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怎麼進來的？”綠瑤一直在觀查著封印中的狴犴之魂，忽然感到身後有元氣波動，扭頭一看，發現是雲帆進了內殿，頓感吃驚。

外面有二十一位固元境修士，其中還有三位是大圓滿的修士，為何他們進不來，一個外三境的修士卻闖了進來？

“飛進來的！”雲帆應道。

這話不假，以剛才那種極限速度，說是飛並不為過。

但綠瑤不信，想起雲帆說的不入第四層，嗔道：“騙子！”

雲帆微微一笑，沒有反駁，而是仔細的打量著內殿。

內殿長五十丈、寬三十丈，充斥著耀眼的玄光。玄光來源於一塊小小的鏡子，鏡子懸浮於虛空中，離地十丈，閃現出浩然、神秘而又尊崇的光芒。

毫無疑問，這就是傳說中能使人長生的‘輪迴鏡’。

在‘輪迴鏡’下，一隻如貓兒般憨態可掬的白虎正在酣睡。不過，雲帆知道，它兇悍的時候就不可掬了，而是會造成恆天大陸的山河變色、血流成河。

因為，這就是來自仙界的狴犴之魂。

不過，此時的狴犴之魂還兇不起來。高越三十丈的屋頂，連結祭壇的地方，一道光柱從天而落，和輪迴鏡的玄光融為一體，將狴犴之魂和輪迴鏡完全籠罩了起來。

正是這道光柱，阻擋了七國聯盟九次取‘輪迴鏡’的行動，讓眾修士留下一聲嘆息。

雲帆怔怔的出神，他發現這隻如貓兒般的白虎和他手臂的殘魂一模一樣，果然為同一道魂魄。

眼睛盯著它，雲帆似乎看到了未來，不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未來。

一種未來是，一隻完整的狴犴之魂被封印在他體內，助他壓制了魂魄的狂暴，使他能夠繼續修煉下去，並最終擊敗王璇，和姐姐團聚在一起。

這是完美的未來，而另一種未來則過於悲傷。

無法將狴犴之魂封於體內，讓它逃出了遺蹟。

增城瞬間空無一人，雲國的山河一片血色，七國聯盟更是屍橫片野，恆天也因此而遭了殃。

他似乎聽到了雲傑面對雲國子民不斷死亡而發出的無奈吼叫，似乎看到了伏劍為保護天劍門弟子而苦苦支撐到留下了最後的一滴血。

雲桃不肯退卻，雲曦默然赴死，雷洛倒下了、石冬倒下了、華柔也倒下了。。。

此後，天劍絕跡於恆天大陸。

一剎那間，他堅如磐石的內心竟又動搖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綠瑤再次問道：“你進來幹嗎？”

這一聲詢問將雲帆的思緒拉了回來，雲帆心中暗忖：“幹嗎？為天下製造殺戮嗎？不，我堅信，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到的，因此，它一定會被我封於體內，而未來也一定會是第一種結果。”

搖了搖頭，他眼神中出現了無比堅定的神色，說道：“我來破除封印。”

“什麼？”綠瑤大吃一驚，旋即又笑道：“你個騙子，忽悠我很好玩嗎？”

“不，我沒有騙你。”雲帆淡淡的回應著。

此時，殿外傳來萬古天的聲音，“綠瑤，阻止他，他是一把鑰匙。”

綠瑤再次吃了一驚，盯著雲帆，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一把能開啟封印的鑰匙。

雲帆迎著她的目光，問道：“這回相信了嗎？”

綠瑤依然不敢相信，喃喃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是鑰匙。”

“因為我身負狴犴殘魂！”

“你真的要破除封印嗎？你不認同我說的話嗎？”綠瑤再次問道。

她希望就算雲帆身負狴犴殘魂，也只是因為他人相逼，才會成為一把鑰匙，其內心定然不願破除封印。因為，在告訴雲帆狴犴殘魂會肆虐恆天的時候，她聽到了他的嘆息，看到了他動容的神情。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雲帆並不希望恆天血流成河。

“是的！我就是要破除封印，我認同你說的話，恆天會血流成河，但天下蒼生的生死於我無關，我只想要‘輪迴鏡’。”雲帆笑道，笑中帶著絲絲苦澀，但語氣卻無比的堅定。

綠瑤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雲帆會說出這種話，在她心中，雲帆不應該是那種人，她問道：“可不可以放棄，我不想和你打。”

想到答應師父的事，她一陣默然。說實話，她不想和雲帆交手，但長期以來宣天宗的教導使得她堅定的認為，不能讓任何人破除封印。

而且，重要的是，狴犴出來，大家都會死在這裡，也包括雲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