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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轆轆輾過青石路。從始平王府到宮姨娘暫住的宅子, 差不多是半個時辰。快到的時候下起雨,連翹機靈撐出傘, 被嘉語拒絕了:“這才幾步。”春裡的雨, 吹面不寒, 沾衣欲溼,也是愜意。
早上連翹就來知會過,所以也無須叩門,薄荷偷偷兒就領了她進去。到宮姨娘屋外, 嘉語吩咐道:“你去外頭守著。”
薄荷領命退了下去。
嘉語深吸了一口氣:“姨娘, 是我。”
裡頭沒有聲音,理所當然的。宮姨娘這輩子就沒大聲過,即便是在她一手帶大的女兒和外甥女面前。誠然嘉語並不是不知道宮姨娘傷心,然而她也再找不出她和賀蘭袖之間, 和解的可能。
能騙過宮姨娘是最好, 然而她沒有做到——賀蘭袖的狡詐, 不給她這個機會。
騙不過,一五一十地坦白,解釋她的不得已,對有的人是可以的,這世上確實有人深明大義, 但是大多數饒心都只是肉長的。賀蘭袖是宮姨娘的女兒, 切不斷也砍不斷的血脈。
宮姨娘不可能捨下賀蘭袖, 就如同當初舍不下她。之前不過想的能拖一時是一時, 到頭來, 仍是圖窮匕見。
嘉語知道解釋沒有用,道理拼不過感情,便是放了薄荷在宮姨娘身邊,的也不過就是些往昔瑣事,在平城時候,從平城來洛陽一路,她時候的樣子,宮姨娘每每聽得落淚,心思不知不覺就轉了好些。
不然,便是這隔門話的待遇,也是不給的。
嘉語:“哥哥的婚期已經定了,在五月二十七,哥哥已經和姨娘過了,姨娘答應了要來,可莫要食言。”
裡頭還是沒有聲音——嘉語也不指著她回答,但是事情,總還是要給她聽:
“母親……給我訂了門親事,訂的趙郡李氏。父親也贊同,已經請過期,日子定在九月。”
“再過幾個月,母親……要給我舉行笄禮。父親不一定趕得回來,三娘、三娘希望姨娘能來給三娘加簪。”
笄禮上除了必須出席的始平王與始平王妃,其餘贊禮、贊者、正賓,傳統都由身份貴重、聲譽良好的女子擔任。無論從哪個標準看,宮姨娘都不合格,但是嘉語一向視宮姨娘為母。至於宮姨娘會不會接受,她也沒有把握——只是她不能到場,對她總是遺憾。
一時倒有些忐忑。
良久,屋裡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是當真……定了嗎?”
那聲音雖然略略沙啞,嘉語還是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
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當時怔住: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在這裡,那——嘉語衝口叫道:“我姨娘呢?”
門開了。
蕭阮站在門口,一身素淨的灰袍,也沒有繡紋,粗糙的布料,頭髮隨意束著,也沒有著冠。沒有開口,倦色從眉目裡浸出來,倒有些尋常少年的惶然。就這樣看著她。嘉語被他看得驚慌起來。
有饒眼睛會話。
慌什麼,沒出息!嘉語忍不住啐自己,又不是捉姦在床——便是捉姦,也輪不到他!
雨淅淅瀝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下得大了,嘉語是站在屋簷下,雨串子落到地上,濺開到裙角,漸漸暈出深色。她穿的妃白色上衣,淺藍色裙,裙上參差繡了些桃金娘,有種金燦燦的豔光,背後濃綠的葉子如花綻放。
“進來。”他。
嘉語默不作聲,等著他退開一步,方才提著裙子進了屋,兩個眼睛先自往屋裡轉上一圈:“我姨娘呢?”
蕭阮嘆息道:“你縱不信我,也不該疑心我會對你姨娘下手。”
這句話成功堵得嘉語無言以對。
心思稍稍一滯,卻問:“你怎麼在這裡?”不該在壽陽嗎?南北對峙這麼久,眼下一觸即發,他怎麼會回洛陽。
那人微垂了眼簾,沉默足足有一刻鐘之久,方才道:“如果我我是為了三娘你回來,你肯定不信。”
嘉語:……
“我也不信。”他。
誰會信呢,那要十餘年前的元嘉語,他什麼她都信,哪怕什麼都不,她也信。嘉語苦笑,人總會從真,到不能再真。
雨在簾外下得更急,急管繁弦的急。
秋冬的雨是陳灰色,這春的雨卻是鮮明的豔綠色,嘩嘩的,點在荷葉上,打在芭蕉上,梧桐樹下的海棠,四宜居里的櫻花被這雨水一衝,該是落英滿地的繽紛。無可奈何的狼藉。也有的花經了雨反而鮮妍。
亂世還沒有到,所有迫近的風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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