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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語潑了酒, 倒又冷靜了些,李家九夫人來找始平王妃她是知道的, 不想卻是鄭忱在背後搗鬼。
而李十二郎……
“李家……”嘉語了這兩個字, 猛地靈光一閃, 脫口道,“李夫人她——”
“再過四十七,就是週年祭了。”鄭忱淡淡地,口氣平淡得不像是緬懷, 這個日子, 這句話在他心裡埋了太久,每日每夜,每時每刻,然而環顧左右, 冠蓋京華, 竟不知道能給誰聽。
嘉語吃了一驚, 回想起寶光寺裡驚豔一瞥,那個緲白的影子在燈火裡,在壁畫裡,她後有猛虎,下有毒龍, 被困在懸崖之上的旅人, 卻只心心念念舌尖的最後一滴蜜——人所能奢求的, 不過這一點甜。
她死了——誰殺了她?以嘉語如今的耳目之靈便, 竟從未聽人提起, 是諱莫如深,還是別有蹊蹺?
嘉語深吸了一口氣,做出第一個推斷,試探著問:“是李家?”李夫人雖然被鄭家接了回去,終究是李家婦,她與鄭忱夾纏不清,鄭李兩家也不知道知道多少,要李家因此嫌她壞了名聲,也是得過去的。
終究她沒有再嫁。
如果是李家下的手,那麼去年秋末,李家兄妹所受的伏擊——難道不是咸陽王?嘉語看住鄭忱,鄭忱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先是搖頭,:“不是。”停一停又道:“是我乾的。”
嘉語腦袋裡“轟”了一聲——去年秋李家兄妹躲進她的莊子,是周樂和昭熙救了他們。也就是,這件事有昭熙插手——昭熙也相信背後指使伏擊李家兄妹的是咸陽王嗎,還是知道真相?
這話卻不好問鄭忱,想了想,先道:“侍中節哀。”
鄭忱斂手回禮,以未亡饒禮節。
嘉語嘆了口氣。
從鄭忱眼下的反應來看,對李家的報復恐怕不止於伏擊。
只怕李十二郎今春在朝堂上的平步青雲和他也脫不了干係——要爬得高,摔下來才格外慘痛。
已經死了一個八娘……嘉語心有慼慼地想,給李夫人陪葬的人可不會少。然而……她有什麼資格勸他罷手?從來,“原諒”這兩個字最是不可勸,他放不下就放不下,憑什麼原諒?憑什麼讓受害者原諒?
想是李夫缺初在李家吃了不少苦頭。
她腦子有點亂,想了許久,方才繞回去問:“李家……會怎樣?”
鄭忱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往嘉語面前推過去。是一份奏摺。
嘉語匆匆只掃了一眼,臉色已經變了:“懷朔鎮叛亂?”賊首的名字反覆看了幾回,並不是周樂,大約是資歷不夠。或者是這一次,他沒有跟著反?她也不知道,無論如何,這總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鄭忱拿戰報給她看,是什麼意思?嘉語閉目想了片刻:“鄭侍中想逼李家出兵平叛?”
果然華陽公主是能看懂的,不愧是始平王的女兒,鄭忱想道,口中回應:“是李司空,十年前李司空上過六鎮的條陳,三十年前李司空曾隨高祖遠征柔然,邊鎮的事,他最清楚不過……”
嘉語:……
“李司空都年過七十了!”
“太后已經允了。”鄭忱。
嘉語:……
這還有理嗎?等等!嘉語猛地想起一事,匆匆又低頭,視線逡巡良久,脫口道:“咸陽王呢?”
咸陽王雖然客居南朝十年,但是在那之前,就已經有善戰的美名,怎麼太后會放著身在前線的咸陽王不用,反起用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李司空?
像是猜到嘉語遲早會問到這個,鄭忱袖子又滾出一份奏摺:“還沒有確定,不過多半,咸陽王應該是殉國了。”
“王妃呢?”嘉語匆匆又掃一遍,沒有找到。
“下落不明。”鄭忱吐出這四個字,華陽公主和她這位表姐的恩怨不全城盡知,至少高門之間不是秘密了,他連“節哀”都懶得。
嘉語怔了片刻,脫口道:“她、她才沒這麼容易死。”
鄭忱不話。
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六鎮之亂如期爆發——儘管這一世朔州刺史由於烈換成了咸陽王。但是賀蘭袖,嘉語冷冷地想,她怎麼會死,她哪裡這麼容易死……只是宮姨娘面前又須得備好話。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嘉語道:“李司空多年沒有上過戰場,突然間勞師出征,難道太后就不顧慮三軍將士?”
鄭忱幽幽笑了一下。他知道她的這句話其實不是質問太后,而是問他:這麼多饒生死,甚至是國之根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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