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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又翻身上馬, 劉桃枝跟了上去。
馬行不過半刻鐘,就聽得哭·喊聲, 尖叫聲, 喝罵聲, 衝的火光裡,影影綽綽看得見婦孺的影子。
周樂猶豫了一下。亂世之所以是亂世,無非是官府失去了威懾力,律法全作了廢紙, 再不能約束殺燒擄掠——在洛陽且不能, 何況高地遠的朔州。且如今他是匪不是官。輪不到他來管。
卻勒馬緩校
陷在火裡的是一處驛站,跑馬圍住驛站的二三十條漢子,人不算多,都是好馬, 騎射也見功夫。不是烏合之眾。禮崩樂壞, 歇腳驛站的不過是尋常旅人、商賈, 便有些隨從、護衛,又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之所以放火,無非是貓戲老鼠的快意。
周樂不作聲,劉桃枝也不問,兩個人都沉默著, 火燒得噼裡啪啦, 吹過來風都是熱的。
忽然一騎從火裡衝出來。
是個少年的模樣——想是誰家愛俏的公子, 這白馬銀盔, 紅纓長·槍, 敦叫人眼前一亮。人立刻就圍了過去,有七八個,少年奮力挑起長·槍,火光點點,在槍尖連成一片,夜色裡頗為壯麗。
風裡傳來漢子肆無忌憚的笑聲。
周樂眉睫一動,他們看不到,他卻是看到了,在那個少年張揚的背後,有另外一個少年黑衣黑馬,藉著夜色的掩護溜了出來。
周樂催馬上去,截個正著。
那少年抬頭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子,瘦骨伶仃,眉目裡的驚慌似曾相識。周樂怔了一怔,卻喝道:“哪裡去!”
最初的驚慌過去,少年反而鎮定下來——那種魚死網破的鎮定,讓周樂忍不住微微一笑,的卻是:“跟我來。”
少年:……
那是段韶第一次看見周樂,在夜未央、未曉的詭異時分,一個因為猶豫不決被手下出賣告密而不得不半夜逃亡的倒黴蛋。整夜的奔逃讓他形容裡幾分憔悴,然而神志仍然是清明的,星光在他的眉目裡,朗朗。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信了這個人,調轉馬頭,跟著他直奔向火場——那裡,有他被圍困的父母兄妹。
幾步就近了,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動靜,周樂揚聲問:“是葛帥麾下的兄弟嗎?”
圍著白衣少年遊走、戲耍的漢子懶懶散散回過頭來,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來人,這人雖未著盔甲,卻直得像一杆標槍,看著不像是尋常路人,興許是個幢主……或者將軍?一時有面面相覷,卻無人接話。
周樂驅馬更近,問:“主事者誰?”
這才有人排眾而出,仍是滿懷戒備地,並不敢怠慢,反問:“閣下何人?”
周樂卻不答,再前行幾步,目光一掃。
他在洛陽給嘉語訓兵就已經習慣了發號施令,回懷朔鎮之後又多有歷練,這一眼掃去,目有精光,頗具威嚴,那些漢子雖不知他來頭,一時竟被他鎮住了,連壓住那少年動手的漢子都慢了下來。
卻見得那弱兒郎當笑道:“諸位兄弟打的好草谷!”
一句話,眾人心口一鬆,連領頭的幢主都舒了口氣,驅馬上前攀談,誰料才走到跟前,周樂猛地拔刀,迎面一刀劈下——
那幢主大驚失色,抬手格擋,當時就聽得“咔擦”一聲,先就斷了手腕,而刀勢不歇,一腔熱血直噴了出來。
周樂提了幢主頭顱,轉示眾人,喝道:“葛帥為大義興兵,豈容你壞他名聲!”
幾乎所有人都傻了眼——不管是跟著幢主來打草谷的漢子,還是跟在周樂身後的段韶,更休那白衣少年了,驚得連長·槍都沒握住,“哐當”一聲掉在霖上。也就只有劉桃枝還能不動如山。
周樂好收煉,再環視眾人,沉聲道:“首惡授首,從者無罪——下馬,原地待命!”
不知道多少人鬆了口氣,果然下了馬,三三兩兩坐下,有竊竊私語,竟沒有一個想起來要質問這貨是誰——更別反抗了:這人如此熟悉軍中將令,又口稱葛帥,不是葛帥派來巡視的將軍他們都不信了。
周樂再一緊韁繩,馳馬入內,路過白衣少年的時候信手一撈,把他帶了上馬背——這子也是個十二三歲的光景,武藝興許比黑衣子還強上那麼兩三分,但是哪裡架得住這許多弓馬嫻熟的漢子圍攻,身上很受了幾處傷,衣裳也裂了,至於先前騎出來那匹精神抖擻的白馬……那是最早陣亡的。
白衣少年扭頭看段韶,段韶道:“阿舅勿驚,這位將軍是好人。”原來這兩個子雖然年歲彷彿,卻足足差了一輩。周樂頓時對黑衣子起了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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