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勇絕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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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太后聽她得狠了, 趕忙喝止道，“三娘何必這樣的話，哀家信你就是……”

“三娘謝太后信任。但還是請太后給我做個見證, ”嘉語一鼓作氣，“雖然宋王了上門提親，但我還是可以發誓, 如果我嫁了宋王, 那麼厭——”

“三娘！”太后的聲音轉厲, “這話不得！”

到這時候，太后倒是真信了她無辜。只是無辜有什麼用, 她確實落水溼身, 被人抱上來。眾目睽睽，賴都賴不掉，難道還能另適他人？太后也只能再嘆一口氣：“婚娶之事, 父母做主，哪裡輪得到你多嘴了。”

嘉語卻道：“太后明鑑，如果阿爺定要我嫁給宋王, 我寧肯長伴青燈, 為太后與陛下誦經祈福。”

“你！你這孩子瘋魔了！”太后完全沒有料到嘉語會是這樣的反應, 一時怔住, 剛巧琥珀進來，附耳低語幾句, 太后起身道, “阿言你留在這裡, 好生勸勸你阿姐，哀家先出去了。”

太后出去，就剩了嘉言和嘉語大眼瞪眼。

嘉言還在震驚中，嘉語已經開口問：“宴上發生了什麼？”

“什麼？”

“我被錦葵扶出去醒酒之後，宴席上發生了什麼事？”嘉語道，“我像是聽到有人慘江…”

嘉言“啊”地一聲想起來，這晚意外太多，以至於她差點忘了要警告嘉語——之前她可是盡心盡力救過玉兒：“我不管你和宋王，這事兒你也別管……也不是你管得聊！”

“到底什麼事？”嘉語追問。

嘉言沒精打采，言簡意賅地了過程：“玉兒，就式乾殿裡的玉兒來侍酒，不知怎的酒灑了，桌上銀盞銀碟，全變了色……當時大夥兒都嚇壞了，姨母吩咐把玉兒拖下去打死……這會兒該是早死了。”

席上有銀器，正常；玉兒來侍酒，是皇帝的安排，還是太后，還是她自己……嘉語迅速否決了最後一種可能，又問：“玉兒沒喊冤麼？”

“她有什麼冤，”嘉言還是不在狀態，“那毒便不是她下的，也經了她的手。”

瓜田李下，原本就不清楚，何況太后是有心殺人。嘉語沉默了一會兒，道：“清河王叔過世，阿言你聽了麼？”

“什麼？”嘉言又被嚇了一跳，發了老半呆才道，“清河王、清河王叔父……幾時的事？阿姐聽誰的？”

看來是不知道了。

也許是太后有意相瞞，隱忍不發，以鬆懈皇帝的戒心，然後才一舉杖斃了玉兒……這麼，清河王的死與皇帝有關？皇帝有什麼理由殺了清河王，因為他是太后的面首？

如果清河王的死，是引發玉兒被杖斃的原因，那麼蕭阮在其中，又扮了怎樣一個角色？

必然不是主謀。以蕭阮的身份，他沒有能力也沒有必要對清河王下手，清河王死了，就算有利益也輪不到他。

是的，如果不是仇恨，就只能是利益，清河王死後，攝政大權會落進誰的手中？嘉語思索著，忽聽得外間歡呼，一浪高過一浪，嘉語不由自主走到窗前，推開，一顆火流星直衝向空，然後就在她頭頂的位置，綻開。

荷橋上被人簇擁著的少年，隔太遠，嘉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玉兒的死，他是知道了呢，還是不知道？

“阿姐！”嘉言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有一些遲疑，“阿姐當真不答應宋王的求親麼？”

這在嘉言眼裡，也許是大的問題，在嘉語，卻沒有半分猶豫：“自然當真。”

“為什麼？”

之前嘉語並不是沒有機會表白這個心跡，之所以一直不肯輕易起，就是怕了這句“為什麼”。幾乎所有人都會這樣問吧。她自進京以來，自見蕭阮第一面起，除了失態還是失態，人盡皆知，她對他的愛慕。若非如此，也不會成為一個笑柄。突然轉變，有句話，事有反常必為妖。

而她也確實經不起追問。

嘉語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夜空裡璀璨的煙花。那是誰的，煙花不堪剪，無物結同心：“阿言，你看煙花這麼亮，還看得見星星嗎？”

嘉言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抬起頭，滿散亂的煙花，但是順著她的手，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北斗七星，破軍，武曲，廉貞，文曲，祿存，巨門，貪狼。嘉語低低地：“阿爺和阿兄如今在前線，不知道戰事如何。”

破軍主戰。如今破軍這樣亮，誰看得見陰影中的貪狼。貪狼化氣主桃花。貪狼星是桃花主，哪裡是尋常人消受得起。

“宋王終究是南邊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