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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恕?”
錦葵言辭懇切:“奴婢明知道三娘子喝醉了,還放任三娘子一個人,以至於出事……如果奴婢一直在三娘子跟前,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奴婢實在罪該萬死!”
這種話裡的荒謬,嘉語是知道的,無非歸罪。主子是永遠不會錯的,錯的總是奴才。不過嘉語並不打算拿這個問罪她。即便她當時真的醉了,錦葵去取醒酒湯也是對的,畫舫並不是危險之地。何況她沒有醉。
而取一碗醒酒湯,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嘉語的目光落在錦葵的頭頂,鴉鴉的發,底下白皙的肌膚,和壓得低低的睫毛。是個溫柔清秀的美人:“我不過是想問你,什麼時候發現我落水?”
錦葵道:“奴、奴婢取了醒酒湯來,在船尾沒有看到姑娘,就一路找了過去。”
“找了很久?”嘉語問。連一絲兒空隙都沒櫻
畫舫上下,一時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可能驚動地。
聲音會驚動人,其實過分的寂靜也會。
這樣繁盛到極致的煙花,彷彿能開到荒地老去,而最後一朵終於在期待中凋零,夜色裡零星的星子慢慢浮起,在每個人眼花繚亂的瞳仁裡。
皇帝從荷橋上下來:“兒臣見過母后。”沒有一絲兒顫音,沒有一絲兒不妥。這句話打破了煙花的結界,山呼海嘯的萬歲聲隨即響起,畫舫內外伏倒一片。這樣近的距離,嘉語能夠看清楚他臉上的笑容,就和平常一樣,青澀,乾淨。但是瞬間讓她生出毛骨悚然的猙獰釜—如果他知道玉兒已經死了。
如果他知道玉兒已經被太后打死了——其實不必如果,以他的心機和手腕,他沒有可能不知道。但是他還能全心全意地等著最後一朵蓮花開完,他還能笑得這樣平靜,這樣溫柔,一如既往……如果他這時候暴跳、怒罵、拂袖而去,也許嘉語心裡,還不至於這樣恐懼。
嘉語一把抓住嘉言的手,嘉言痛得叫了起來:“阿姐!”
“阿言!”嘉語像是全然沒有聽到她呼痛,“我要回家!”
“什麼?”嘉言一臉“阿姐你瘋了”的表情,“如今我和母親都在宮裡,父親和哥哥也不在,家裡沒別人了,你回去做什麼!”猛地記起還有宮姨娘,嘉言猶豫了一下,沒有出口。
“你先別問,”嘉語急切地,“我只問你,如果我要回家,你有沒有法子?”
“什、什麼時候?”嘉言也看出她眉目裡的焦灼,不像是在玩笑。
“就眼下。”
“那不可能!”嘉言,“你也不看看眼下什麼時候了!你要回家,總得有個理由吧?總得和姨母一聲吧,就算你有理由,你瞧著姨母眼下這樣子,有咱們話的機會嗎?更何況你連理由都沒有!”
“就我急病——”
“難道回家就好了?還是外頭的大夫,能比御醫強?”嘉言道,“我就不你回家沒人照顧了。”
嘉語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一時沮喪:“真沒辦法嗎?”
嘉言瞧她這樣子,忍不住問:“你到底為什麼要回家?你要回家做什麼——是因為落水的緣故嗎?”
“自然不是。”嘉語瞧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只覺得有一萬句話,卻半個字也出不了口。只嘆了口氣,“阿言我問你,太后杖斃了玉兒,不怕陛下生氣麼?”
她不知道回府能做什麼,但是她知道困在宮裡,就什麼都做不了。她必須離開,這裡太危險。皇帝的笑容和舉止,給了她這樣的緊迫感和焦灼福那就彷彿是一隻在生死邊緣輾轉太多次的獸,能夠輕易判斷出風雨將至的氣息——那並不容易,那是前世她後半生全部的收穫。
“這事兒啊,”嘉言笑了,其實她也一直有感覺,自她從寶光寺歸來,她阿姐像是變了很多,心事比以前更重,像是一顆心戳了十七八個孔,每個孔都裝了沒完沒聊事,當然嘉言和她並不那麼友愛,所以這時候口氣裡難免幸災樂禍,“阿姐你怕了?”
嘉語竟點頭道:“是,我怕。”
嘉言越發好笑:這麼多以來,這還是她頭一次在她面前佔上風呢。忍不住沾沾自喜:“姨母怎麼會怕皇帝哥哥呢,阿姐你真是想太多啦!”
那也許是真的。就算皇帝因為玉兒的死怨恨太后,他能做什麼?他能怨懟太后?他如今才十四歲,權力在太后手裡,就算太后要廢掉他,他也只能受著。是的,他什麼都不能做,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更溫順和聽話。
但是玉兒的死……等等!嘉語眼前猛地跳出“清河王”三個字。如果皇帝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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