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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朝答應送還我國皇后,我願意為陛下前去迎她。”
那時候他該知道元嘉語是必死無疑的吧?
她過不了江。
她註定要死在長江以北,燕朝的土地上,那是她最後的價值——她的死,即便不能讓燕朝君臣反目,至少能讓他們心生芥蒂;亦能讓吳國上下譁然:誠然華陽是他燕朝的公主,但也是他吳國的皇后!
一個出兵的藉口。
她等著這個結果。
她等著蘇卿染歸來,即便全天下人都相信燕人殺了華陽,蕭阮也該知道不是。蘇卿染的手染了血,皇后這個位置,合該落在她賀蘭袖手裡。
她的臉隱藏在權杖背後。
大滴的汗從額上滑下來,打溼她的鬢角,然後是面頰……不知道妝有沒有壞。
是賀蘭站了出來,那時候。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站了出來,以“保護者”的姿態在她的面前,朗朗而談,字字清晰:“笛子是我家姑娘帶進來的,我家姑娘想吹笛一曲,為太后壽。”
那在當時,也許是急中生智最好的解釋,嘉語曾這樣為表姐開脫。
可是……她不會吹笛,或者說,她吹得不好。
她只是個初學者,之所以會有這樣一支名貴的青玉笛,純粹是因為表姐打探來的小道訊息,說宋王擅吹笛。
那時候的少女心思,總想著什麼時候偶遇,有個正大光明說話的理由:“我聽說殿下會吹笛,可以吹一曲給我聽嗎?”
或者更親熱一點:“阮哥哥可以教我吹笛嗎?”
或者是……
那些反覆,折轉過千百回的心思,設想過無數次,應該是在粉白的櫻花樹下,或者有流水潺潺,絲絲的柳條垂下來,葉子輕翠。風徐徐從掌心過去。或者是沒有月亮的晚上,在屋頂,夜『色』闌珊,闌珊如夢。
到眼前來,都變成『逼』仄的空氣,耳邊嗡嗡作響,幸災樂禍等著看笑話的目光。驚慌失措應對太后的問話:“……是這樣嗎?”
“……是。”
“那麼,你準備吹什麼曲子?”
一下子驚醒過來,時光與記憶交錯,前世今生,如今太后在金座上含笑,遙遙垂問:“三娘是擅長吹笛嗎?”
屏風後有少年“噗嗤”笑出聲來,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宋王倒是擅長。”
那顯然是個很得太后喜歡的宗室少年。太后笑罵道:“沒你的事,『亂』開什麼口,就知道欺負妹妹!”
這麼一打岔,空氣裡緩和了許多,貴人都不傻,既然太后說了是兄妹玩鬧,那自然就是兄妹玩鬧。
嘉語趁機回道:“回太后的話,臣女……不擅長。”
“咦?”
太后聲音裡不悅。她對嘉語印象不錯,做好的筏子讓給她出風頭,卻不料她自個兒不爭氣,多少有些失望。
卻聽嘉語又道:“臣女之所以帶著這支笛子,其實是想拋磚引玉。”
“哦?”太后被勾起了興致,“怎麼個拋磚引玉法?”
鎮定,嘉語對自己說,只要鎮定地把話說完,你就贏了!
偌大的殿堂裡,就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空如曠野:“我來洛陽之前,就聽說洛陽風氣,高門女子多有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目睹。今兒是適逢太后壽辰,各家小娘子濟濟一堂,要是能夠各展所長,為太后壽,該是怎樣的盛況。”
她說得熱鬧,太后的眼睛也開始放光:“你是說——”
“臣女想請眾家姐妹合奏一曲,百鳥朝鳳。”嘉語揭開謎底。
百鳥朝鳳在燕國,上至公卿,下至販夫走卒,都耳熟能詳,大俗大雅,襯著太后身份,卻是難得的好意象。
一時堂上堂下譁然。
有互使眼『色』,交頭接耳,有憂心忡忡,就有人眉飛『色』舞,有人迫不及待,也有人冷嘲熱諷,唯有賀蘭在這熱鬧中如墮冰窖:她果然……也死過一次了!
——如果不是死過一次,不會這樣冷靜;如果不是死過一次,她決然算不到這樣的意外。這時候她原本該像上次一樣,驚恐得發不出聲,等著她解圍。就算是經歷過進宮,見過太后,也不會有這樣的急智。
三娘原本就不是個有急智的。
所以,就只有一個解釋:她也死過一次,也和她一樣,得到了重生的機會。這個真相像套在她脖子上的繩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收緊了,要了她的命!
不,不會的!
別說她這會兒還未必知道她也是死而復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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