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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九死一生北來,蕭阮也就罷了,但是正室已經被彭城公主佔據,原配王氏實在難以安置。要委屈彭城公主做小固然萬萬不可,要改王氏為妾——就算蕭永年良心再少些,也不敢作如是想。決斷不下,只得上報世宗,世宗也只能從權,命他以王氏為平妻。
王氏深以為辱,從此閉門唸佛。
而彭城長公主……心裡又何嘗好過,她和蕭永年琴瑟和鳴好些年,要和離,莫說皇帝不肯,就算皇帝肯,她也捨不得。
大約蕭永年也是左右為難,做下心結,到正始三年,就一命嗚呼了。
這一下,雙方都不必再爭,彭城公主無子,作為蕭永年唯一的子嗣,蕭阮也毫無爭議地繼承了爵位。
彭城公主自然是個可憐人,但是以嘉語的處境,實在沒什麼資格去說別人可憐。
嘉語恍然記起自己從前聽始平王妃介紹說彭城長公主的時候,心裡怎樣熱切地希望能得到她的首肯與歡喜。
如今只剩淒涼。當下盈盈福身,平平淡淡說道:“長公主謬讚。”
“哪裡謬讚了!”那位穿鳳尾裙的『婦』人卻是唯恐天下不『亂』,捂嘴笑道,“早聽說宋王待三娘子不一般,長公主若是喜歡三娘子,何不就趁著今兒好日子,問始平王妃討這個好?”
明明眾所周知,是嘉語纏著蕭阮,到她口中,卻成了“宋王待三娘子不一般”,但是在場哪個不是人精,哪個不會聽話。就不說蕭阮還在孝中了。一時間殿中再沒有別的聲息,所有目光都往嘉語看過來,如千針萬針,熱辣辣紮在她臉上。
你看,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始平王妃瞧見嘉語臉都漲紅了,倒很生了幾分憐惜。心道:這丫頭城府這樣深,卻鬧出這麼大的笑話。終究是『色』令智昏——也怪不得她,小姑娘家家的,在平城那個破地方,哪裡見過這樣光彩照人的人物。
要開口為嘉語解圍,卻又措辭艱難,一個不恰當,就是此地無銀,欲蓋彌彰。忽見賀蘭肩頭微動,就要探步出去。讓她說也好,王妃想。再回頭瞧嘉言,嘉言氣鼓鼓的,也不知道是在氣那個多嘴多事的夫人呢,還是氣姐姐不檢點。
從洛陽到永平鎮,元嘉語已經徒步三千里。
前月吳國使臣北來,索要他們的皇后,她進宮叩謝天恩,餘光裡掃過天子身邊的女子,她的妹妹嘉言,只要她一句話,興許她能留下,但是她沒有,她笑『吟』『吟』舉起酒觴,笑『吟』『吟』對她說:“阿姐此去,一路順風。”
一路都順風,那真是世間最雋永,也最惡毒的詛咒。
忽然遠遠一隊人馬,黑衣黑騎,風捲殘雲般過來,將華陽公主一行人團團圍住。
“什麼人?”領隊按刀喝問。
對方不答話,只緩緩舉起手,金光閃閃一面令牌,嘉語勉強抬頭來,逆著光,就只看到一個字:敕。
皇帝之命曰敕。
一場拼鬥,或者說屠殺,不斷有滾燙的血,濺在她的臉上。
她知道這就是結局了,蕭阮不會見她,哪怕她只是想問他最後一句話。
她沒有逃,她不想做無謂的掙扎,如果一定要死,那至少死得像一個公主——而不是那個所謂的皇后!
華陽,是父親始平王為她爭到的封號。
領頭的黑衣騎士跳下馬,語聲裡壓著得意:“公主可還記得我?”
嘉語面無表情,她當然記得。蕭阮讓她來,是讓她死心,還是讓她蘇卿染一雪前恥?
蘇卿染掀開頭盔對她微笑:“十年了,公主有沒有想過會有這一日?”
“不說?沒關係。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會開口的。”
“公主難道就沒有疑『惑』過,始平王雖然不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但是對你們的皇帝一直很提防,到底那一日,為什麼會輕身入宮,被皇帝親手擊殺?”
嘉語霍然抬頭:“為什麼?”
“想知道?”蘇卿染笑了,“求我啊。”
“求我啊!”
“『舔』我的靴子!”
嘉語沉默了片刻,然後慢慢、慢慢俯身下去。
蘇卿染眉間眼上,盈盈都是笑意。她知道她一定很想知道答案,也知道除了求自己,她再沒有別的辦法。
忽然腿上一痛,卻是被嘉語死死咬住,血當時就湧了出來。
蘇卿染大怒:“瘋子、你這個瘋子!”
蘇卿染掙不脫,終於咬牙抽刀,長刀從背心『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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