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霧月相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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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氏被始平王嚇慫哩，也就拿了財不再要人了——不然，以宮氏母女的姿色，賣出去也是一筆不的收入。

蕭阮反覆看過平城傳回來的訊息，確認賀蘭袖不會為別饒利益陷害他。

除非是她私下另有情郎，為了毀掉他們的婚約，和心上人在一起，陷他於死地——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雖然賀蘭袖代替嘉語與他定親的具體過程打探不出來，但是根據宮裡的流言，去偽存真，拼湊起來，大致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賀蘭袖確實是自願。她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蕭阮有這個自信。

而且根據他這些日子對鄭忱的觀察，恐怕也真如賀蘭所，討人喜歡是很有一手，在朝政上，就是個草包。他之前也動過心思，如果合適，安插個把人……並無不可。

這樣，他在嘉語面前，主動權就更大一點。蕭阮思量著，但是並不覺得，非那個什麼隨遇安不可。

賀蘭袖隨遇安是崔家的門客，他打聽的結果，這人從前是崔九郎的伴當，擅棋。擅長下棋的人一般都有不錯的戰略眼光，這一點，賀蘭袖的也沒有錯——多半是始平王這麼過，只奇怪始平王為什麼沒把他收在麾下。

沒準，幾個月前他之所以向崔家辭行，就是去做了始平王世子幕僚也未可知。賀蘭袖那裡訊息不靈通，以為他還在崔家。

幸好他自己有人。

不成想，時隔月餘，又聽到這個名字。

三娘子救下隨遇安，送到醫館，是一應費用都記在她兄長名下。姐妹倆都看好，這個隨遇安，沒準真有點本事。蕭阮這樣想。

“……有什麼本事，下棋嗎？”十六郎隨口問。

“還不知道。”蕭阮回答，話題一轉，卻問，“今兒出宮，可有什麼事？”

十六郎最近日子不好過。自永寧寺通塔頂碰到鄭忱這個“阿難尊者”之後，太后頻頻召他進宮，寵信不同尋常，如今雖然還是白身，但是朝裡朝外都有風聲，是大概會給個羽林郎統領的位置。

照，鄭忱也沒有多大的競爭力，但是架不住太后寵信，不用他，也要用他推薦的人。他推薦的這個人，起來比十六郎和元禕炬都強——這才是十六郎恨得牙癢癢的原因。

如今大夥兒都猜，十六郎和元明炬兩個人裡，會擼下去哪一個。

要血緣，十六郎比元禕炬差遠了。元禕炬是近親，十六郎遠到十萬八千里以外了。雖然兩個都是孤兒，無父無母，但是元禕炬健在的叔伯親戚不少，雖然雪中送炭自古無，錦上添花，人家還是樂意的。

何況他還有個養在宮裡的妹子，有這個妹子在，用起他來，可比他這個光得不能再光的光棍放心多了。

當然十六郎也不是完全沒有優勢。他在宮裡長大，人面熟，規矩也熟。和皇帝也親近。不過，沒準壞就壞在和皇帝親近上——這一點，十六郎心知隊的時候到了。

十六郎：“陛下差我去了趟謝家。”

“謝家？”蕭阮拊掌道，“這倒是角好棋。”

“你知道我去謝家做什麼？”蕭阮的心思靈敏，十六郎一貫都知道，卻還是忍不住問。

“大概是……去傳旨，宣謝娘子進宮吧。”蕭阮道，“以謝娘子的家世和人才，至少是個貴嬪？”燕朝後宮，皇后以下，有貴嬪、夫人、貴人，並稱三夫人，位比外朝三公。

十六郎懊惱：“就不能是別的事？”

蕭阮含笑，他當然知道十六郎為什麼懊惱，他自認為有經緯地之才，一心想要做大事，卻總被委派這些個後宅婦人有關的私事：“謝祭酒最近在朝中，可沒有動作，倒是謝娘子，聽前兒去陸家赴宴，席中恙。”

“恙”是委婉的法，實則京中高門之間早傳遍了，謝家娘子惡疾纏身。

當初上門求娶被謝家婉拒的人，厚道的暗自慶幸，沒不厚道的直接幸災樂禍——叫你看不上我，如今我還看不上你了。陸家更是……雖然族長下了嚴令不許，也還有不曉事的愚夫愚婦陰陽怪氣，：“太后明鑑，“未嘗料及，內秀如此”，果然謝家女內秀。”

不過謝云然與崔九郎有婚約在，崔家沒有退婚，這些人也就私下，怕萬一並無其事，只是謠言。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了，謝云然也再沒有出門，倒是崔家人不時上門，又像是坐實了這個法。

皇帝大約也聽了，這是個絕好的拉攏謝家的機會：謝禮素有清名，族中人才又多。不過是捏著鼻子納個長相不佳的女子，他還忍得住。何況他從前，也是見過謝云然的。就算謝家不答應，也是示好，惠而不費，萬一到那一日，沒準謝家就肯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