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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個初學者,之所以會有這樣一支名貴的青玉笛,純粹是因為表姐打探來的道訊息,宋王擅吹笛。
那時候的少女心思,總想著什麼時候偶遇,有個正大光明話的理由:“我聽殿下會吹笛,可以吹一曲給我聽嗎?”
或者更親熱一點:“阮哥哥可以教我吹笛嗎?”
或者是……
那些反覆,折轉過千百回的心思,設想過無數次,應該是在粉白的櫻花樹下,或者有流水潺潺,絲絲的柳條垂下來,葉子輕翠。風徐徐從掌心過去。或者是沒有月亮的晚上,在屋頂,夜色闌珊,闌珊如夢。
到眼前來,都變成逼仄的空氣,耳邊嗡嗡作響,幸災樂禍等著看笑話的目光。驚慌失措應對太后的問話:“……是這樣嗎?”
“……是。”
“那麼,你準備吹什麼曲子?”
一下子驚醒過來,時光與記憶交錯,前世今生,如今太后在金座上含笑,遙遙垂問:“三娘是擅長吹笛嗎?”
屏風後有少年“噗嗤”笑出聲來,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宋王倒是擅長。”
那顯然是個很得太后喜歡的宗室少年。太后笑罵道:“沒你的事,亂開什麼口,就知道欺負妹妹!”
這麼一打岔,空氣裡緩和了許多,貴人都不傻,既然太后了是兄妹玩鬧,那自然就是兄妹玩鬧。
嘉語趁機回道:“回太后的話,臣女……不擅長。”
“咦?”
太后聲音裡不悅。她對嘉語印象不錯,做好的筏子讓給她出風頭,卻不料她自個兒不爭氣,多少有些失望。
卻聽嘉語又道:“臣女之所以帶著這支笛子,其實是想拋磚引玉。”
“哦?”太后被勾起了興致,“怎麼個拋磚引玉法?”
鎮定,嘉語對自己,只要鎮定地把話完,你就贏了!
偌大的殿堂裡,就只有她一個饒聲音,空如曠野:“我來洛陽之前,就聽洛陽風氣,高門女子多有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目睹。今兒是適逢太后壽辰,各家娘子濟濟一堂,要是能夠各展所長,為太后壽,該是怎樣的盛況。”
她得熱鬧,太后的眼睛也開始放光:“你是——”
“臣女想請眾家姐妹合奏一曲,百鳥朝鳳。”嘉語揭開謎底。
百鳥朝鳳在燕國,上至公卿,下至販夫走卒,都耳熟能詳,大俗大雅,襯著太后身份,卻是難得的好意象。
一時堂上堂下譁然。
有互使眼色,交頭接耳,有憂心忡忡,就有人眉飛色舞,有人迫不及待,也有人冷嘲熱諷,唯有賀蘭在這熱鬧中如墮冰窟:她果然……也死過一次了!
——如果不是死過一次,不會這樣冷靜;如果不是死過一次,她決然算不到這樣的意外。這時候她原本該像上次一樣,驚恐得發不出聲,等著她解圍。就算是經歷過進宮,見過太后,也不會有這樣的急智。
三娘原本就不是個有急智的。
所以,就只有一個解釋:她也死過一次,也和她一樣,得到了重生的機會。這個真相像套在她脖子上的繩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收緊了,要了她的命!
不,不會的!
別她這會兒還未必知道她也是死而復生,就算知道了,也不過是讓她再輸一次罷了……不過是讓她死得明白一點罷了。賀蘭微垂了眼簾,對自己的驚慌失措生出隱隱的羞愧:三娘都不怕重來一次,她怕什麼。
“這個始平王府的三娘子,沒你的那麼蠢嘛。”話的是個穿碧紗袍的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眉目俊俏得單薄。
“能有多聰明。”有人冷笑。
“光笛子,這支笛子也不知道誰給設的套,要是否認,無論是否認是自己的,還是否認是她帶進來的,這蠢貨的名聲,可就到下輩子都洗不掉了——身邊人都管不住,貼身東西都看不好,嘖嘖。當然咯,咱們元家的女兒嘛,實在嫁不出去了,不是還迎…”少年對著一個錦袍少年擠眉弄眼,“穆侯爺嘛。”
穆家世代尚公主,這少年的祖父、父親、叔伯,都分別娶了公主,所以碧紗袍少年這樣擠兌他。
穆釗手一抖,碧紗袍少年額頭上已經捱了一下,周邊人轟然笑:“阿穆快撕了十六郎這張臭嘴!”
“那是不要我了?”少年才不怕這等威脅,笑嘻嘻摸了摸額頭,又叉腰,裝模作樣長吁短嘆,“不就不,這個始平王府的三娘子,是不是個蠢貨,和我有什麼干係,倒是有的人啊……有的人啊……誰知道她隨身帶著那支笛子,為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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