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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卿染和賀蘭的不同也許在於, 當力量足夠的時候,她不吝於親自動手。
她不怕髒手,她不怕被知道是她下的手。她也不怕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厭惡她,憎恨她,希望她遠離她的世界,最好是,永不相見——那未嘗不好,畢竟這一世, 她們都還有機會達成彼茨心願。
嘉語當初並不能夠明白這種恨意,蘇卿染的出身, 蕭阮瞞得很死,更確切地, 是瞞過了大多數人。
直到後來蘇卿染隨蕭阮南下, 嘉語才從周樂口中聽,蘇卿染的父親是南朝出名的才子,被公主看中, 蘇父自傷雙足, 也沒有能夠推拒皇家的婚姻。她母親歸家不久鬱鬱而終, 蘇父臨終, 仍寫信給早逝的前妻,終此一生,唯一的罪過, 就是與卿和離。
所以在蘇卿染的潛意識裡, 大約恐懼這種命運, 更甚於其他。而當初她出現,就如同她父母宿命裡的詛咒: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身上繫著家族的前程與命運,之後,王朝更迭,之前種種,對皇權的屈服與恐懼,都變成笑話。
如果能夠預知——嘉語想,但是即便能夠預知,蘇卿染的父親,其實還是別無選擇。雖然在那之後的政局中,蘇家堅定地拋棄了前朝,加入到蕭家的陣營。但那並不是因為她父母的悲劇。
一個饒命運,很少能夠左右家族的抉擇,對家族來,一切屈從於利益。
嘉言戰戰地,朝嘉語靠得更近一些:“阿姐,宋……宋王是要殺人滅口麼?”
不得不,自宮中變故之後,嘉言的想象力豐富了許多,動不動就往殺人放火上想,嘉語摸摸她的臉:“你做了什麼事,宋王要殺你滅口?”
嘉言很認真地思考:要換作是她的話,昨晚周樂來的那一出,就足夠她惱羞成怒殺人滅口了,不過,殺她們姐妹有什麼用呢,名聲還是毀掉了呀,目睹昨晚那一幕的,可不止她們倆。又聽她阿姐低聲道:“好了,不要亂想啦,我問你,能碩大悲咒》嗎?”
嘉言“啊”了一聲,不解其意。
“你瞧這裡,”嘉語,“樹這麼高,把太陽都遮住了,這宅子也有些年頭,你應該聽過,有年頭的宅子,難免不死上幾個人。這裡這麼陰森森的,大悲咒中正平和,最能夠安撫人心,滌盪戾氣,既然封路被堵死了,一時半會兒咱們也走不了,不如你先坐下來,誦唸幾遍《大悲咒》。”
嘉言:“你為什麼不自己念?”
嘉語攤手:“要我能念,還要你這個妹妹做什麼?”
嘉言:……
好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太后信佛,嘉言又是自幼常在太后身邊,誦唸佛經,就和吃飯睡覺一樣自然,《大悲咒》一開始唸誦,整個人都沉了進去,“薩皤囉罰曳……”
嘉言年歲既,心思又單純,就連這古木陰森之地,在她柔和的嗓音裡,都漸漸生出安靜祥和的氛圍來,星星點點的光斑,從蒼的樹葉間漏下來,燦燦。也不知道是從哪句開始,道路盡頭的篤篤聲,竟漸漸與嘉言的唸誦融為一體:篤、篤、篤……每一聲,都像是敲在誰的心坎上。
是木魚——嘉言到這時候才醒悟過來:原來住在這裡的,竟然是個比丘尼麼?
洛陽城裡,有佛寺一萬四千座,佛寺這種東西對嘉言來,比什麼都常見,平常人家裡安個佛龕,貴人府中設個佛堂,不別處,始平王府自己府中就有,但是安在這樣偏僻陰森的地方,明顯是不欲人知。
宋王府裡不欲人知的人……
木魚停住,嘉言如夢初醒,《大悲咒》四十八句,已經誦到盡頭。道路盡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來者何人?”那聲音極之難聽。那像是兩塊粗瓷片彼此摩擦,尖利又沙啞,攪得每一根神經都焦躁不安。
怪不得她只敲木魚,不誦佛經,就這麼個聲音,能把佛祖嚇得從上掉下來吧。嘉言於是又忍不住懷疑起之前的判斷來——不會吧,不會是傳中的那個人吧?明明宋王有十分動饒嗓音……
就聽她阿姐提高聲音回應道:“我們姐妹誤入此處,還望夫人不要責怪。”
“你們姐妹……”佛堂裡的婦人慢悠悠地問,“是這府裡的人嗎?”
“不,我們是客人。”嘉語這樣回答。
佛堂裡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風穿過樹葉,在陽光裡悉悉索索地響,嘉言不安地看嘉語,低聲問:“阿姐,這位夫人會不讓我們走麼?”
“不會的。”嘉語。
從前她不讓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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