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森森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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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永遠無法忘記那種眼神，那種視天地眾生為草菅的眼神，似乎天地之間，只有他一人，傲世天地一般。

“廢物！”飛音烽完全無視凌霄，颯然一笑，活像一隻高傲的鳳凰，傲氣凜然，微微擺首，盯上龍戰飛與冰雪二人，冷漠道：“劍宗傳人，冰火雙劍，有意思，月末，我很期待！”飛音烽音未落，嘴角掛起一絲陰曆的笑容，旋即身子徒然一動。

“鳴！”身動，心動，劍，亦在動，劍動，是因為他還要飲血。

白光爆起，劍氣交錯，剎那之間，形成匹練無雙的兩道劍網，分別罩向風月三殺與烈焰雙怪，飛音烽一招竟然要將五大江湖殺手同時置於死地！

龍戰飛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幕，冰雪依舊冷漠，淡如百年寒冰，凌霄眉頭輕皺，坐在地上，身上被雷大錘的鮮血染紅，他並沒有去看飛音烽這一劍招如何強勢，因為，他看到了遍地的屍體，血，染紅了村中小溪。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這樣？一切都是因為我嘛？”凌霄心底吶喊，眼中淚花閃爍，任他倔強如驢，可是看到眼前這樣的結果，他竟也忍不住落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凌霄活了十八年，自懂事起，便被無數人嘲笑，欺負，可是弱小的凌霄從來不懼，心如頑石，倔強如驢，淚，從來只往心中流。

好好的一處山野村莊，居然因為他的到來而成了死亡的修羅場，這樣的結果，怎能叫他不心生巨疼。

耳旁森森殺氣，他充耳不聞，眼前劍氣，他視若無物，他的耳中，他的眼裡，只有這遍地的屍首，聽不完的慘叫聲，徘徊在心。

“為什麼！”凌霄幾欲暈倒，從未想會有這麼多人為他而死，“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是我害了他們嘛？老天，你為什麼不讓我死！”

凌霄仰天，看著天空變幻，風雲無常，油然想到，“天地本不常，若要生存，若要親人不受牽連，必要斬盡殺絕！寸草不留！”

“我殺了雷動，為什麼不殺了你們這些惡勢力上下呢？如果我殺了你們這些惡勢力上下，那麼今日，就不會有這麼無辜之人受到牽連，他們也就不會因我而死！”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利益！”

“說帶地，這一切，還是因為我不夠殘忍！”

凌霄心性大變，“對待敵人，寸草不留，對待朋友，以死相交！”凌霄暗暗定下自己以後的準則，“絕不會讓自己的朋友，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凌霄目光更加堅定，緩緩低頭，耳邊便傳來一聲嘶吼，是絕望的嘶吼，旋即“呼！”得一聲，一顆帶著鮮血的腦袋，滾到凌霄腳邊，凌霄絲毫不為之動容，似乎沒有看見一樣，竟自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落水老大的妻子身前，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平凡的農村婦人，最後咬牙，就在她的身旁，以手挖土，竟要為她就地掘墳！

“啊！”得一聲尖叫，赤尾四分五裂，田螺和被一道劍氣劈開，分成了兩瓣。

“快跑啊……”與雷大錘一同到來的你們這些惡勢力幫眾，看到如此情景，全然失色，立即馳馬正欲狂奔而去。

誰知，飛音烽冷喝了一句，“想走？”旋即激射出數道劍氣，竟又交織出一道劍網，旋空而去，將數匹烈馬與人，全部罩住，隨後，就聽見“噗噗”聲與“嘩嘩”聲。

凌霄將泥中一塊石子拔起，咬著牙，嘴角血流不止，天邊，一層烏雲蓋過，山澗，狂風席捲，似乎有一場大雨將要傾盆。

“凌霄！”龍戰飛與冰雪同時大叫，凌霄從充耳不聞，繼續以手挖地，扒開被血浸軟的泥土。

飛音烽緩緩收劍，劍意殺敗兇亡，瀰漫著無盡恐怖的大凶之氣，銀光閃爍的劍身，刻有類似“工乙”字形。冷眼看向凌霄，嘿嘿笑道：“廢物！終究只能作出廢物所做之事！屍骸成山，血流成河，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為何你要將這些平凡的血肉，送入土中呢？”飛音烽用腳踢起血蝠死不瞑目的腦袋，僅僅只是一個腦袋。

飛音烽劍起，布出三道劍網，將烈焰雙怪，風月三殺，以及你們這些惡勢力一干幫眾統統滅殺，此時，除了凌霄、龍戰飛、冰雪、飛音烽，此時，沒有一個活人。

“嗷嗚……”一聲悲鳴，徒然驚醒所有人。

凌霄第一時間抬頭看去，滿是傷痕、鮮血的雙手，也停了動作。

只見遠處泥地上，一隻斑黑土狗，一身血跡，四肢掙扎，卻無法動彈，一雙黑色大眼，氤氳著淚水，十分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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