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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姐是個頗有情調的女人,會玩,賈琮也是不喜歡太死板的,這兩人相合,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你來我往,鬥了個旗鼓相當,特別晚間在廂房來個唇酒相度,賈琮真是一掃辦公的疲累煩擾,不亦樂乎,著實舒爽了一晚上。

次日臨行告別,南下鎮江,一艘三桅帆船,朝江南方向直渡而去。

再行船之中,也有一個高冷的美人日夜相伴,就是我們的金釵正冊之一妙玉大師。

妙玉大師是又高又冷,這種高冷由內而外散發,猶如寒冬臘月的雪鄉,“九月放草,三月宰羊”,實在讓人不寒而慄呀!

有這麼一個不愛笑的褒姒,賈琮是否會成為周幽王呢?

不然,他把長江幻想成了西湖,如今的自己,可就是“富比陶朱”的那個范蠡,再高冷的褒姒,也能調教成西子嘛!

艙門外的甲板,一把太師椅上,賈琮騷包地一蹺二郎腿,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妙玉大溼,這是什麼水?”

妙玉在船頭迎風而立,想想道:“這是忘情水,大江東去,浪淘盡,古往今來,萬事萬物無不是芥子中的一粒塵埃,盡化虛無,唯有大江永存,取其無情也。”

“這是什麼?”

“此乃離恨,三十三,唯有離恨最高,今日大霧茫茫,一夜濃霧漫長江,遠近難分人渺茫,神機妙算諸葛亮,世世代代美名揚。因這霧遮住了饒視線,一無所見,欲尋而不可得,分離愁恨,盡在離恨也。”

賈琮鼓掌道:“好溼啊好溼!”

眼前的妙玉,經過了賈琮的幾次充分開墾與開發,步履更見蹁躚,面色紅潤,體態嬌柔,唯獨不變的,是她那一份清高與冷豔,韻味十足,百嘗不厭,實為不可多得的妙人。

妙玉笑著回來,給賈琮繫上一件披風,身下的船隻乘風破浪,隨著船頭前行,兩邊江水激起兩路白水花,因為下過暴雨,江水不像平時清澈,也難見到游魚跳出來。

這時對面看不見的濃霧之中,也傳來一個聲音:“好溼啊好溼,怎麼這麼溼呢?”

聽著聲線粗大,待走得近了,賈琮兩人才分辨出是一個頂盔摜甲的武官,且是一個總兵官,桅杆上面也打了旗號。

這人不是誰,正是賈琮幾年前見過的鎮江總兵劉挺。

大明的衛所制度糜爛以後,取而代之的大順,實行的是募兵制,募兵制只是性質上的稱呼,形式上叫做營兵制。

實際上大明早就有營兵制,比如於謙的京營團營,只不過衛所制尾大不掉,終不能行罷了,營兵制不是誰憑空發明,不過是順應時勢產生的。

大順江蘇最大的兩個營兵,是江北大營和鎮江營。

“哎呀!末將見過御史大人!”劉挺隔空抱拳作揖,儘管賈琮現在沒有監軍權和提督權,但盛世文貴武賤,百戰軍功,不及一篇錦繡文章,不然軍功起家的賈家何以以詩禮之家自稱?大都以武轉文了。

賈琮看到對方船隻的箱籠,原來是劉挺的船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船上有幾個貨箱落到江面上,所幸江南的水上健兒撩,不多時打撈起來。

等到靠得近了,賈琮看清,原來劉挺的四五艘船上,都擺滿了這種木箱子,賈琮心下猜疑起來,難道是銀子?一個總兵有五艘官船的銀子?這個地方司令的貪汙,比自己還嚴重啊!

他為什麼不換成會票呢?

“劉總兵,別來無恙,這是要到揚州去?”

不用劉挺是應召劉知遠而來的,賈琮沒有調兵權,賈琮擺足官威,不站起來,正想到對面船上坐坐,檢視情況,忽然打撈的人一個不心,把一個打上來的箱籠整開了,只聽嘩啦啦一聲響,船舷內就倒滿了一片本色等等不一的銅錢。

“這……”賈琮感興趣起來。

“私鑄的銅錢?”妙玉也看出來了,她本就是十分聰明的人,且在江南的時候,也不是不出門,不然不會“為權勢所不容”,加上跟著賈琮,謄錄檢視各地衙門的案卷,又博覽群書,眼下的私錢,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前明有一本《江湖歷覽杜騙新書》,就是教人怎麼分辨私錢的。私錢一般成色不足,鐵、鉛、錫摻雜得多,銅份很少,而且,鑄錢的方法名目繁多,民間很多人,根本分辨不出來。”妙玉放低的聲音中夾雜一絲冷笑:“這個人是總兵官,他要秘密鑄造私錢,也實在容易得很。”

“不錯。”賈琮點點頭:“關鍵是銅貴銀賤,一兩銀子才能買到六百銅錢,不少富人們,大量收購銅器打造銅錢,這裡面就有兩倍的賺頭,再減少銅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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