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賈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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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寶軒一樓分為一間一間的店，自打工部營繕司郎中秦業入住之後，搓在宛平聲名大震，連朝廷司官都覺得這兒好，殷實的民、客商自然也要來看看瞧瞧、吃吃住住。其中一間，賈琮、秦鍾、匡六合、王應麟四人圍坐。

因王應麟幫他兩人作保，賈琮設宴感謝，王應麟已是秀才功名，而且是一等的廩膳生，風度翩翩：“子禮此科必然高中，我猜必在前十。”

匡六合笑道：“王兄還是堅信祁佳為案首？看來我和鯨卿前途未卜了。”

“祁佳不是爛虛名，王某不才，忝為幽燕第四子，他在我之後，雖有誇大之嫌，然而好事者這麼排，自有原因。”王應麟有條有理：“兼達有望上榜，你是大孝子，孝者，必忠。這位鯨卿嘛，我就不瞭解了……”

賈琮介面道：“今年不成，來年再戰，皇不負有心饒，五場已經過去幾日，不如我們去縣衙門口看看？王兄，這回是在下承你之情了。”

“無妨無妨。”王應麟在作保之時，不收半分金銀，蓋因他洞若觀火，料定賈琮的傲氣不在表面，而是在心裡、骨子裡，斷不會當場作弊，此時打量幾人，心裡評價：“秦鯨卿，渾渾噩噩的官家公子，難成大器……匡兼達，可為忠臣……賈子禮，雖為庶子，家世卻不凡，要麼為賊為奸，要麼，為閣部輔臣！”

幾人各帶奴僕往縣衙而來，王應麟作辭回私宅，到了縣衙門口右首照壁，今果然放榜了，考生、家長、路人圍了幾層，密不透風，孫福、龍傲根本擠不進去。賈琮若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還鎮定，秦鍾隨便抓住一人便問：“案首是誰？案首是誰？”

“聽才有三十人上榜，我也瞧不到，哎呀呀，你別扯我。”

這種事情，是報行人賺錢的好機會，古代報行，是一個民間組織，第一手訊息必是他們最先知曉，因為這些人往往與縣衙胥吏有關係，他們早先探不到主人住處，此時聽門子指點，有兩個報子登時撒腳過來討賞錢：“捷報！捷報！雍樂十年，宛平癸酉縣試案首，京師榮國府，賈琮！”

聲音喊得，就幾人聽見，報子為防同行搶生意。

“啥？你子禮是案首？”秦鍾抓住他衣領不放，歡喜地，盤問道：“那記得秦鍾、匡六合嗎？”

“等等等等……我瞧瞧。”那報子往兜裡掏出紙張掃一眼：“秦鍾，第二十九名，匡六合，第十一名。”

“中了！全中了！”對於秦鍾來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兒，都忘了打賞，孫福、秦通忙給了賞錢。

那報子道：“還要到京城的貴府報一報。”

榮國府那裡肯定有幾兩賞錢，騎馬走點路值得，報行要的就是快速，因為不止一家報行，縣試案首的訊息，好幾家都得到了。

賈琮也沒阻止，因為阻止不了：不定其他報行的人早已到榮國府門前了。

縣試案首，不啻於一份榮膺。當下，他們也聽到有人喊出來了：“案首是賈琮！賈神童！”

“祁佳屈居第二了，看來幽燕第六子的名頭，不久要放到賈琮頭上了。”

“再大也大不過幽燕第一人，第五的羅訟棍可是秀才功名呢，超過第五，也得舉人才行，唉，鄉試也是今年了啊。”

“聽了沒？賈琮與羅秀才打賭，若是賈神童九歲中秀才，羅訟棍寧願革掉秀才功名，要是有九歲的秀才，豈不快破順府的記錄了？”

“也不一定，本朝最年輕的秀才，是當年趙北斗創下的十一歲……”

“考卷是要發還的，待會我們去觀摩觀摩賈神童的文章，沒準明年就中了。真是的，公府之後，年紀輕輕，就搶了案首，還讓不讓人活了？有本事賈神童把府試院試拿下來，來個三元，我就服他！”

“對呀！”不少人羨慕嫉妒。

賈琮正欲離開，人群中看榜的一位老頭，忽然倒地發抖，口吐白沫，他孫子扶住了他，有人感嘆：“城北的楊大伯啊，考了五十年，硬是過不了縣試……”

“唉，科舉之難，難於上青！”

“應該是科舉之弊端、之荼毒，不亞於秦始皇之焚書坑儒，先秦之人怎能想到，儒道害人不淺。”匡六合輕聲道：“子禮兄，在下先走一步，家母孤苦一人，我實在不放心，若有空，歡迎子禮兄來做客。”

“請便。”賈琮剛完，那門子迎下來，神態恭敬許多：“賈案首，縣尊大人有請。”

譁！人群頓時嘩啦啦看過來，無數雙眼睛盯在賈琮身上。

……

永昌門東的家宅，羅國奇沉著臉問：“賈琮果真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