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們家是不是……也該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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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祈靖離開之後，阮鳶走到床邊，卻發現自家妹妹的臉蛋緋紅。

“怎麼啦，不是說胃病犯了嗎？這張臉怎麼這麼紅？”她抬手捏了捏阮瞳的臉蛋，聲音低柔。

阮家兩位千金，是令人羨煞的好感情。

阮瞳眨了眨眼，卻覺得自己耳尖好像還在發燙。

她不高興地低嗚了一聲，順著姐姐的掌心，“今天是不是要去蕭家？”

阮鳶摸了摸她的頭髮，把一個袋子放到她身邊，“對，給你帶了換的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今夜是蕭老的七十大壽，阮瞳一早就該到的。

蕭阮兩家並不交好，但因為阮家有恩於蕭鶴臨，所以這些年一直有來往。

車到蕭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阮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阮瞳笑眼盈盈地下車：“蕭爺爺，祝您松齡長歲月，蟠桃捧日三千歲。”

蕭老一張臉刻著年輕時期當軍人的冷厲，肅穆冷漠地掃了她一眼。

站在一旁的蕭老太上前握著阮瞳的手，保養得當的臉上笑意並不真切，“瞳瞳有心了。”

簡單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傭人便把阮瞳和阮鳶帶去休息室。

來給蕭老賀壽的人不少，軍銜幹部居多，都知道阮家的出身也沒多少個人給阮瞳好臉色。

阮瞳也沒管什麼自在不自在。

阮家向來和蕭家不對盤，她今天來也算是給蕭鶴臨面子。

休息室是蕭家專門給她們準備的，室中擺著一個畫架，這是阮瞳準備給蕭老的壽禮。

她檢查了一下畫框，包裝得很好。

阮鳶站在身後，語調裡有那麼點好奇，“瞳寶，昨天晚上你和霍先生怎麼啦？”

想起昨天晚上喝醉酒的自己，阮瞳臉色略黑，“別問了……挺尷尬的。”

她的酒品相當不好，喝醉了容易幹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這些年來她一直很剋制。

可偏偏……昨天因為太緊張而破戒了。

阮鳶見她蔫蔫的模樣，綻顏輕笑，“好，我不問。姐姐晚上有個通告，我現在得走了，八點左右十三會來接你，乖。”

阮瞳點頭，目送姐姐離開。

漫無目的地走到窗臺前，她一手支著下巴，目光無定處地落在夜景中，像是想透過遠方的某一點來撕裂時空的縫隙，窺探過去的什麼。

星河閃爍，在漆黑的夜空裡顯得有些沉重。

回憶如細絲遊線，順著時空的縫隙流竄躲藏，末了無跡可尋，只能就此作罷。

“瞳瞳，你在嗎？”

門鎖開啟的聲音清脆，蕭老太慈祥柔和的聲音傳來。

阮瞳回頭，禮貌而溫順，“蕭奶奶。”

“嗯。”蕭老太上前，站到阮瞳的身邊牽起她一隻手，“在看什麼呢，那麼專心？”

阮瞳垂眸看著蕭老太摩挲著自己的手，軍家太太都有一股貴氣，蕭老太更是如此。

平日裡她的威壓三里外都能感受到，今天卻又是在門口迎接又是來找她私談。

看來……是有什麼事要說。

“沒有，發會兒呆，奶奶找我有事嗎？”

蕭老太回首，笑盈盈地凝著她，眼底銳光隱現，“瞳瞳啊，我們知道你父親對鶴臨有恩，可這十多年鶴臨一直給你當保鏢，多少也算償還了不少。你看，他都這個年紀了，你們家是不是……也該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