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他們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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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她甚至不明白，他是真瘋了，還是假瘋著。

等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落在了地上。

練嶄獄將她帶到了一個陌生的海邊，銀月之下，海面漆黑一片，時計雪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面的水，真的是黑色的。

而此時的她，正用包勒著練嶄獄的手。

她連忙給他解開。

練嶄獄的表情很古怪，一體雙魂對他的氣質影響太大了，整個人都很怪異，又是異色瞳，與其他的魔族相比，他更像真正的魔。

“到今天才有人懂我……”

時計雪汗顏：“不，我不懂你的。”

她並不懂，他為什麼對於摧毀這個世界有那麼深的執念，她也不懂，他為什麼那麼討厭歸風帝炎。

練嶄獄她這麼說，臉色就變了。

時計雪在心中嘆氣，只好與他說起了以前的事情：“那些對不起你的人，都已經受到了懲罰，白夜魔龍之後，燒死了無數人族的鳳凰之火，早已為你討回了一切，為什麼，你一定要這麼固執下去呢？”

人族錯了。

但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

至於歸風帝炎，他錯了什麼呢？

他錯在救了他嗎？

“懲罰？那不是什麼懲罰，那隻不過歸風帝炎的發洩罷了，在他看來，我奪走了他的朋友，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發洩他自己的情緒罷了，至於所謂的懲罰，對愚蠢的世人而言，毫無意義，這個世界，早已腐朽不堪。”

練嶄獄從來都不覺得，歸風帝炎所做的一切，是所謂的懲罰，他只是在痛恨這個世界罷了，他痛恨這愚蠢的世人，奪走了他的朋友，他痛恨著練嶄獄的存在。

此時，練嶄玉卻說：“過去的事情，再怎麼提及都沒有用，雪，你不用跟他說這些的，誠如你所言，他是他，我是我，只是很不幸地綁在了一起罷了，他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這件事情之中，魔族錯了，人族錯了，妖族也錯了，唯獨鳳，他才是最無辜的。”

他不該承受這些。

練嶄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無辜？他何曾無辜？殺死了數不清的人族的他，哪裡談得上無辜？他之罪孽，才是最沉重的，懸在他頭頂上的利刃，很快就要墜落了，總有一天，他會死去，作為在九域度過漫長歲月的神仙，墜落死去！”

“他不會的，鳳遠比你想象中的強大。”

“懦弱無能的偽君子罷了，強大這個詞，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真有本事，便來與我決一死戰……”

“他只是……不願意罷了……”

時計雪見到他們又吵了起來，左手掐右手，沒事還要掐一下自己的脖子，站也站不穩的樣子，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她連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一左一右，輕輕釦住了練嶄玉的手腕。

與此同時，利用夢境，將他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靈魂，徹底分開，白茫茫的一片之中，她面前的人影，逐漸分化為兩個。

練嶄玉拉著她的手，神色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