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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尚最愛義氣好漢,聽了是好不歡喜,“不想袁家兄弟這般的義氣,是灑家之過,小覷了則個。”言罷就與袁朗見禮賠不是,武松在旁是跟著拜下。叫袁朗恨不生出四隻手來,扶起了這個,扶不住那個。
“兄弟這一禮受的。且不說俺武松與魯達哥哥誤會了你,就說你捨棄這兒的榮華富貴,隨俺們入夥梁山泊,便叫俺武二佩服。”陸謙對山寨頭領一樣大方,可梁山泊再是熱鬧,又如何比不得房州、南豐府這般朝廷州府?
此二地再是貧瘠,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許多的綠林好漢,就是邁不過這道坎。
“二郎說的是。這江湖綠林好漢如過江之卿,多不可數。但能如兄弟這般,視富貴如閒雲者,卻是不可多見的。俺們梁山泊眾兄弟聚夥兒,憑的就是一個義字,陸大頭領義薄雲天,兄弟也個個義氣不輸於人。袁家兄弟如此義氣,怎不意氣相投?”
如此般談笑風聲,叫時間過得飛快,兩晝夜便已經到了襄陽府。只是再要打襄陽向前,卻是不易也。蓋因為彼處忽的增添出諸多官兵巡檢,陸上、水上,皆檢視的掩飾。
魯智深使個跟隨前去打探,半響回報來說:“恐是淮西軍走丟了魯武兩位頭領,又被賺走了袁頭領,生出恨來,使人漏了口風於官軍。彼處盡是知曉三位頭領要打此過。只是繪像上多有不實,蓋魯頭領僧人裝扮易叫那公人生疑,武頭領與袁頭領只扮作行腳商販,不見了兵刃,大刺刺的走過也無人辨認得出。”
“這可如何是好?”武松與袁朗都把眼睛看向魯智深,後者打剃度出家始,雖無幾日遵守過佛門的清規戒律,卻抱著“和尚”不撒手。武松知道,山寨裡的寨主哥哥早就要他還俗,娶妻生子,繁衍後代,這魯家哥哥卻拒的堅決。
魯智深不想還有如此一劫,撫著溜溜光頭,做聲道:“既如此,兩位兄弟就先行一步。灑家到了夜裡,趁月色趕路,繞過這襄陽城也不費甚手腳。”
“哥哥說的哪裡話。恁地小弟們便趁不得月色了?入夜後齊齊上路。”武松袁朗同道。
如此說定,便叫船兒尋碼頭泊下,叫跟隨去岸上多置買些酒肉,好做吃喝。
待到入夜,袁朗先潛入草料場點起一把火來。襄陽碼頭乃是處繁榮商埠,每日裡水陸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人馬商賈,當地官府在此置下一處草料場,獲益可不小。
如此一把火更驚動了襄陽全城。城外的巡檢也率同一隊人馬,帶了鐐鉤水桶,各種救火物件,蜂擁到了草料場施救。心中猶自嘀咕:“草料場有專人看管,如何能燒得大火來。這兩天謠言很多,卻休著了梁山賊人道兒!”
卻是不知,這場大火可不真就是著了梁山泊好漢的道了。
趁著草料場的大火把巡檢司的丁勇公人盡數拉了去,武松踅進裡院。
見一個人影由上屋廊簷下行走,武松先向牆角落裡一貼,且不動。等走近來,認清是一司閽,大步上前,快如流星閃過,便將那司閽敲昏在地。接下便直奔內堂去。
屋脊上半輪殘月正好斜照進堂內。叫武松看清了右壁條案上齊齊整整,有五枝令籤插在架上。武松自拔了下來,反帶上了門,走到院外,見兩個隨從已經悄悄立在一顆大樹蔭下。三人便徑直開了大門出來。那巡檢司人丁盡被調去草料場,只剩下一個門子【司閽】,亦被武松打暈過去,於是無人,由他們從容走去。
武松出門來,便見不遠處魯智深與袁朗帶著幾個隨從,皆已經假扮了巡檢司裡的巡丁,各人牽了一匹馬,在那裡等候。魯智深已換了一件青色戰袍,將頭上用軟巾做個幞頭,戴上一頂范陽笠,打武松手裡接過令籤,一馬當先向夜色裡奔去。馬後有在巡檢司中取來的幾個燈籠,臨空照耀著。彼時那草料場燃起的大火依舊不減消減,魯智深等人於馬背上,看著那熊熊大火只笑得痛快。
沿途撞見過數隊巡哨兵勇,雖疑惑他們一行馬背上都載著包裹匣子,可只見魯智深手中令籤,便盡數放行。這夜裡馬不停蹄,跑了約三二十里路,移上小路,將這幾匹筋疲力盡的蹩腳馬盡數放了,換上衣衫,找個小渡口安歇。彼處近地兒倒有幾座村店,參差落在河堤上。人家叢中,有那合抱的大柳樹,一排十幾株,在堤裡外長出,平地湧出一座青山也似。魯智深道:“我們有恁般多的人,自是要包只渡船過去,休和趕渡人一般地鳥忙,且討兩碗酒解解渴。”那堤下便就是渡口,有五七隻渡船,互相倚傍的停在渡口。
眾人一路奔波都是飢渴,聽了魯智深說話,盡是叫好。便就近尋了一處酒店,撿了兩幅座頭,便向店家要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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