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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小朝廷非給他弄個安撫使、制置使一類的頭銜不可。叫他待在粵東繼續奮鬥。

這般,耿南仲還有甚個不知道的呢?

耿南仲思之前者,再看現下,就覺得陳過庭等輩亦是那等心生二意的無恥小人也,卑鄙無恥,分外可惡。

劉延慶也挺老奸巨猾的,但他是武將,肚裡的腸子終究沒有文官來的多。但耿南仲說話再是隱晦,他也能聽得出來。臉色登時一變!

他可不能連累到自己的兒子。

劉光國在蜀中也是有數的大將,而蜀中困於地形,作戰得力的話,那蜀宋未嘗不能堅持些時日。長遠的不敢說,幾十年的富貴還是有的。何況他還知道當初趙宋與金國立有密約,那金兵解決了契丹是不在話下,屆時必然會引幽雲十六州與陸齊生怨。女真蠻子再是愚蠢,可會樂意看到蜀宋的存在的。那會叫中原與北國廝殺時,捆手捆腳。

故而,蜀宋還有希望。後者無論是何時遭殃,他總不能先於長子投降,陷劉光國於險地之中。

劉延慶內心裡並非沒有翻騰著投降的念頭,他與新朝是有殺子之恨,可死去的劉光世再得他喜愛,也沒有活著的劉光國更重要啊?但在他的心中,那蜀宋的劉光國可比他自己重要了。

現在聽到耿南仲隱晦的暗示後,臉色頓時一變。南宋這艘爛船,再是破舊,劉延慶也不願看到它早早沉沒的。

“太尉請看,朝廷抵到貴州,一月有餘。卻一不見招兵,二不見練兵。只召集一些團練烏合,徒費錢糧,不堪重用。這豈是為政之道?”錯不是耿南仲抱病在身,流連病榻,實無法理事,他是斷然不會坐視陳過庭等人這般浪費時間的。

他們這是在拿刀子放南宋朝廷的血!

如是可以,他現在咬死陳過庭他們的心都有了。

劉延慶被說服了。這短時間裡發生的事兒,他這一瞬間裡是都想通了。“錯也,錯也。延慶實是錯也。”他趕忙向著臉上兀自帶著病容的耿南仲拜道:“劉某隻是武夫,朝廷大事上實難參詳。且聽相公吩咐,莫敢不從。”

耿南仲哈哈大笑,他要的就是這一句話。後者可是御前司馬步軍都指揮使,執掌御營。縱使小朝廷的御營兵力且還不足萬人——苗傅、劉正彥兵力也有所加強,但因為以早前的西軍做底,戰力是遠勝過廣南團練的。

次日,耿南仲抱病向趙桓進言,要分出兩路兵馬來,一則向南,坐鎮邕州,就是後世的南寧;二者向北,去桂州,也即是後世的桂林。彼處是廣南西路的路治,但位置太靠近湘南行省,故而趙桓一行當初不敢前往之。

理由充分得體,招募軍力,鎮平地方,防備南越,朝堂上下自無有不可。

劉延慶當天便送苗傅、劉正彥二將出貴州。“相公派遣此二人離去,莫不是連他們也信不得?還是以為,老夫轄制不得彼輩?”

在劉延慶心中,苗傅、劉正彥二將與他是大腦與胳膊腿之間的關係。他們之間有家族世交,甭管是不是叫人高興的交情,卻真的是幾輩人的交情。

再則,劉延慶與二人都出身西軍,且身份上始終位居二人之上,這般轄制兩將,可不就順理成章麼。在他的眼中,這是他的助力。

可在耿南仲眼中,這卻是不穩定因素。這二人是御前司兵馬的實際統帥,他們的影響力深深的紮根在這支軍隊中。若是到了關鍵時刻,二者與他們態度相反,劉延慶是越不過他們而調遣御前司兵馬的。陳過庭等人當政不斷,誰知道他輩人與苗劉二將有無勾結呢。

是以,在行大事前,耿南仲寧願分兵一半,將此二人派遣出去,才是最穩妥不過。

耿南仲的行動力是很強大,正史上為了排除異己,那是在金軍都大舉南下時候,還依舊能遣散地方援軍的人物。

看到劉正彥與苗傅一南一北,都已經領兵前去。他只是按捺了三日,給出讓劉延慶召集手下軍官行事的時間,便就果斷下手。

三更天過,貴州行在宮邸。

國舅爺朱孝章歪了歪身子,呼呼地夜風順著視窗吹進來,叫他好生涼快!

一正日的悶熱都像是被這夜風給吹走了。

晚上更值,他雖領著差遣,卻並無實職,更多的只是做一個態度,並不是真的有一封接著一封的公文要送給皇帝處理。實是乏味的緊!

且因為趙官家體弱多病症,這幾日百官都要為皇帝祈福,雖說家裡頭照樣吃肉喝酒,但是在宮邸裡,卻是要注意影響的。

閒來無事,朱孝章只能取上一本筆談閒書,聊以解乏。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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