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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懹早年跟著李助習武不成,可闖蕩江湖卻是見多識廣,本身又是個伶俐的,在王慶佔山為王時候就已經嶄露頭角。稍後更一步步走到王慶軍中二號人物的地步,僅次那杜壆。
手下有馬勥、馬勁兄弟和滕戡這員大將。滕戡之兄滕戣,卻已經沒入戰陣。
當初西軍南下攻伐王慶,李懹領兵坐鎮紀山,可是教小種廢了不少力氣,才以啃下這塊硬骨頭的。李懹大敗而逃,手下軍將多有戰歿的,滕戣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是以弱抵強,雖敗而不恥也。
稍後王慶南下,杜壆要坐鎮中央,李懹便是先頭大將,屢立戰功。在偽樞密方翰陣亡後,李懹以太尉之職晉升樞密使,與他叔父李助,可謂是文武雙璧,居是王慶手下的得力人物。
但二人都是腦子靈活之人,在王慶被西軍擊敗時候,便已經知曉大勢已去也。這心思便已經長起了草來,是以被諜報司接觸,那是一拍即合。叔侄二人都做起了二五仔勾當。這只是因為他們不想去死。
可李助也知道,這般做日後恐是與自己叔侄聲名有礙。他心中對此早有打算。作為一個年近半百也無甚個後人的老頭子,那所有的心血可不都澆灌到侄子身上麼。天大的過錯他自己攬下,保管給侄子洗清干係。
早前他就也認為,自己一番心血,可以叫侄子在北朝混的如意一些,等到天下定鼎,也能功成名就,得以光宗耀祖。卻不想這位陸大王竟然有如此大氣魄大胸懷……
這般想來,他侄子也是有機會稱孤道寡的了。只是一個王慶而已!
陸謙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的一番話已然叫李助內心裡萌生一念想,並且很快就根深蒂固。他只知道李助對於他的忠誠在這番話後,幾乎就飆升到了頂點。
……
北地,析津府,遼國的南京。
韓氏一族明顯某一不起眼的莊園中,析津府明賢雅士雲集。此莊園雖默默無聞,卻不是一無可取之處。院內曲廊環榭,堆翠如屏,山水縈繞,花木繁茂。如今正值暮春時節,園景豈無一可取之處?
那臨池水院處景色最佳,隱隱泛著悠揚樂聲,清靜舒雅,水榭一半建在岸上,一半伸向水面,靈空架於水波上,佇立水邊、秀美倩巧。
內中或坐或立著數人,幽幽茶香透出,這些人皆是析津府內漢官中的頭面人物,一個個面色和緩舒雅,議說著大事。
“齊軍已經奪了鄂州、嶽州,與江南東路連為一體,鐘相、王慶不敢抗拒,這荊湖南北路依然大半入了陸王之手也。其又罷了王世宣、王孝忠之兵權,將一干降來的宋軍兵將打亂作訓……”
這是一種紅果果的吞併,但人陸謙做的大大方方,王孝忠、王世宣等也乖乖去了益都武略院。說是進修,實則不就是為了更方便將投降宋軍收為己有麼。
這叫北地漢官感覺著很不可思議,那江陵齊軍做到這一點並不難,畢竟陸謙手握著主力大軍。可江州晁蓋又憑甚做下這般事?他手中才幾萬人?卻是那般多的西軍來降,能安安分分,只能說是西軍甘心降服。
韓企先長嘆一聲。他是乾統年間進士,至今入官場已然十年,對於契丹的瞭解可謂甚深,故而就也知道這大遼實是積重難返。只要那天祚帝在位,大遼就是那小二哥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據說那鄂州與嶽州知州都得了賞賜,二州官吏中素有顯名者,亦多留任。”這可是梁山軍的一大變化。早前他們可是恨不得能把本處大小官吏給徹底清洗了呢。
劉彥宗比韓企先大六歲,宛平人。唐盧龍節度使劉怦之後。家族六代在遼做官,相繼任宰相。劉彥宗父親劉霄更官至中京留守。
“此一時彼一時也。”現今那陸齊是如日中天,氣吞天下之勢,世人共睹。他已經有底氣快速收容舊朝官吏,並且兀自保證以我為主。
年近七旬的左企弓嘆聲說道。如此不世之姿,怎就出於南國?
他八世祖左皓是後唐棣州刺史,以行軍司馬衛戍燕地,契丹攻取燕京,左皓困守薊州,全家被俘。至今已近二百年了。那韓彥宗家族是石敬瑭割讓幽雲十六州時,被困於遼地。左家卻是從後唐時期就進了契丹治下了。
此人為馬系之副焉,今日馬人望不在,他便是在場眾人之首。
“契丹內耗不止,兼有昏君在位,奸僚在朝,大勢不可挽回。而南國實力卻日漸雄渾,待陸王一統天下之際,怕就是北伐收復失地之時。”左企弓收起了心裡的嘆息,“諸位皆大才也,何去何從,當心中有數,萬不要一失足成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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