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二十章 該死之人,嫡枝為上,顧婉音,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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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該是無兒無女之人,也合該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聽著成青侯滿面譏誚說出這麼一句話時候,蘇酒卿覺得心裡心裡頭說不出來的難過和心酸。
她趕忙搖搖頭,正要說什麼,可是成青侯卻不給她機會,只聽得他繼續說下去:“我對不起老大和么女,也對不起自己的老妻。是我叫她哭得肝腸寸斷,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只剩下一個二子。”成青侯微微一頓,更加譏誚:“可他卻半點不隨我。貪生怕死,貪圖享受,又懦弱無能。”
“我心中是不喜他的。可卻也畢竟是自己兒子,我只能眼不見為淨,只當沒有這個兒子。可原來……自己做的孽,都是債,都是要還的。”
成青侯語氣更加無力和愴然:“都是要還的。”
“我在他小時候,因為不喜他,所以疏於管教,又聲色俱厲,叫他心裡頭恨我怕我。我處處壓著二房,不許他們壓過了大房,所以他又有不甘心和怨恨。到了最後,也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過是因果迴圈罷了。”
成青侯微微垂下眼眸,遮住了那一點迷濛水光:“都是報應。”
而且還是現世報。
成青侯這些話,哪一句蘇酒卿都覺得自己不該聽。
這些話,每一句都叫她惴惴不安。
可最後,蘇酒卿還是坐在那裡,聽完了成青侯這些大約永遠也不可能與別人說,也沒辦法和旁人說的話。
然後心裡複雜無比。
她看著床榻之上這個耄耋老人,心情錯綜。
成青侯現在這幅樣子,或許的確是報應。
而有些事情,也或許的確是成青侯咎由自取。
子孫不孝,教養上必是出了問題的。
這是成青侯自己造成,的確是與他人無關。
可是最終,蘇酒卿還是張口說出自己見解:“子之過,父不教。這樣的事情,我不能說沒有道理。可是二老爺畢竟也是大人了,有了自己的之女,許多道理,不用再讓您教導,他也該明白。”
“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他自己的選擇。和您沒有關係。”蘇酒卿語氣微沉:“您就算教養失責,可總歸是給了他生命,給了他吃穿用度,給了他榮華富貴。他不該做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姑姑的事兒,縱是遺憾,可也無法再彌補。您心中後悔懊惱,也該看開一些。更該對祖母更好些。至於蔣旬的父親——生而為嫡長,自有家族的重擔壓著。您固有私心,可是撇來私心不提,也是為了國家和家族。出現這樣的事情,您也不是本心。”
“所以,還是那句話,縱是後悔懊惱和遺憾,也該保重自身,多陪伴祖母。彌補於她。”蘇酒卿徐徐的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半點不帶凝滯。
“我雖不是蔣旬,可是我知曉他是以自己父親為傲的。”蘇酒卿說到了這裡,甚至自嘲一笑:“誰不希望自己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父親如何,您是知道的。我從小……便是心中怨他。這樣的父親,有和沒有,對我而言,區別不大。”
“您最對不起的,是祖母。”蘇酒卿誠懇看住成青侯:“您要知道,祖母她……若是沒了您的庇護,也沒了蔣旬在身邊。只剩下二房,她還能過幾日舒心的日子。”
“可你知不知,蔣旬出征之前,我本該勸他,可我出於私心抱負,還是叫他去了。”成青侯忽然插話進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些抱負理想,我自己不行了,卻又將它寄託在了子孫上——”成青侯灼灼看著蘇酒卿,眼底彷彿是有一團火。
而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譏誚無比:“若是蔣旬也回不來,你還能如此坦然的說出這句話麼?”
蘇酒卿啞然。
她忽然覺得自己後知後覺的知道了當年成青侯為什麼會忽然病倒離去的緣故。
蘇酒卿看著成青侯渾濁眼底落下來的淚滴,輕聲說一句:“那是蔣旬自己選擇的路。”
“每個人都自己想做的事兒。他選擇那樣的路,就算是我覺得不放心,我會擔心,可我還是會選擇支援他去做。”
“蔣旬自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這和您無關。“
蘇酒卿說完這話,就輕輕嘆了一口氣:“您如此鑽牛角,又是何必呢?”
“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他選擇自己想做的事情,選擇自己要走的路,不管結果如何,旁人都不必自責。”蘇酒卿說到這裡,忽而有些豪情萬丈。
於是她就不由得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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