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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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在喝藥，但是我沒有記憶衰退。”紀瓔從榻上坐起來，反手把被子換個方向把身體包住。她只伸出手指頭對白子桃說：“我是前日讓綠芽給你傳話，你今天就來告訴我找到了？”

“這說明你白姐姐我可靠！這不正好碰上有人要賣宅子嘛。”白子桃驕傲的哼了一聲，高昂起頭對紀瓔說，“我尋思著你被關在家中好幾日，想來是悶得慌了，我便約了那宅子的主人明日當面談價格。”

“哦……”紀瓔拉緊兩側的被子，思考著明日用什麼藉口順利出門。

“哎，阿瓔你怎麼忽然想起給傅公子買宅子了？”白子桃咧嘴一笑，八卦地湊過去問紀瓔，“你悄悄告訴我，你是不是對你傅表弟……”

“你想問什麼？”紀瓔瞥了一眼想聽八卦的白子桃。

白子桃覷了一眼紀瓔，她發現對方沒有一點被人戳破心思的羞惱。紀瓔的反應讓她捉摸不透。白子桃冷下要八卦紀瓔感情的心思，端坐著問道：“你怎麼會想起給傅公子置辦一座宅子？”

“為什麼要這樣做啊？”紀瓔把手指縮回去，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啞著聲音說，“我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座宅子可能會更安心一點。”

紀瓔微微靠著牆，頭抵著牆壁，揚起下巴陷入回憶。她想要給傅珞置辦一座宅子這事還得從前天說起。

古氏讓人收集了當地品行皆優的女郎，想來是要給傅珞安排婚事了。古氏將還沒有婚配的女子畫像和姓誰名誰等都一一用小字註明，隨後讓紀瓔過去把把關。

古氏選出來的年輕女子都與紀瓔、傅珞的年紀差不多大，她還特地標註一條十分重要的選人標準——剔除和成家有深交的或是有與成家結親意向的人家。

古氏選出來的人當中，有好些個都與紀瓔相識，比如書院一起唸書的同窗，什麼同窗的朋友、親戚……這些人與紀瓔都有著或深或淺的聯絡。

他不僅讓紀瓔過去，還順勢讓傅珞在一邊旁聽，讓傅珞先做出選擇。

紀瓔全程在一邊當透明人。只有古氏問起她的時候，她才會說話，其餘時候一律不瞎摻和。直到古氏覺得她站在旁邊有些礙事，她才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傅珞選來選去，愣是沒有從那些個畫像中選出一個他中意的。

古氏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喝茶發呆的紀瓔，他問傅珞：“小珞，這裡面有你看中的人嗎？”

傅珞的餘光悄悄看向面色如常的紀瓔，他咬著牙齒搖搖頭。“沒有。”

古氏暗中給傅珞使了個眼色。

“叔祖父……”傅珞張開口喊了一聲古氏，隨即很快就低下頭，“真的沒有。”

古氏看著傅珞的反應，急促地嘆了一口氣。他把畫像撥到一邊，喊了一聲紀瓔的名字。

紀瓔立即起身走過去問古氏。“祖父您喊我做什麼？是需要我再篩下一批人嗎？”

古氏一下氣上頭，忍不住捏了一把紀瓔的胳膊。“你可真是榆木腦袋!你這腦袋真不知道像誰。”

“我？”

古氏看紀瓔毫無反應，她甚至還沒有弄清楚狀況，一臉茫然。古氏登時就覺得紀瓔真讓人恨鐵不成鋼。“閉嘴，讓老夫靜一靜。”

“哦。”紀瓔點了一下頭，“祖父您要不要喝茶？我給您倒一杯？”她沒有去琢磨古氏還這樣生氣的原因是什麼。

古氏喊紀瓔過來看人。紀瓔來了，她還認認真真看了畫像裡面的每一個人，把她知道的、聽說的都告訴古氏和傅珞。

她仔細回想一下自己說了什麼話，有沒有說錯了什麼，她評價一個人有沒有說太多她個人的主觀印象。

“不必了。”古氏擺了擺手，他又靜靜的想了一會，然後把紀瓔和傅珞放回各自的院子去。

冬日連綿不斷的雨讓溫度又下降了些許。清澈透明的雨水順著屋簷下滑，滑落的時候連成一根根珠簾。紀瓔揣著手在廊下走動，綠芽手中拿著一柄油紙傘跟在她身後。

傅珞緊隨著紀瓔走動，他數次抬頭看向紀瓔的背影，望著紀瓔束起來的馬尾隨著走動的步伐一晃一搖。陣陣風吹過，一襲月白色的衣衫被風帶起，衣袂飄飄，紀瓔就像一個無拘無束的遊俠客，她不會在一個過於穩定的環境長久逗留。

紀瓔又像是來人間這一趟的仙人，彷彿是來感受人間的滋味，想要體會的並非一成不變、週而復始的生活，她似乎需要一些旁的事和突發奇想的念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