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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不走, 我自然要陪著你。]
楊繾默默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突然對眼下的情形感到無以名狀的諷刺。
“臨安郡王這話, 有些逾矩了。”
她面『色』淡淡,說出的話卻如鋒利的刃, 刀刀戳人心, “不知王爺說這話,是將自己當成了楊繾什麼人?恕我直言,以你我之間的交情,遠不至於這般……親密。”
季景西愣住。
他久違地感到有一瞬的呼吸困難,像是從萬丈高空的懸崖驟然落入深海, 巨大的失重感裹挾著山呼海嘯般的巨浪四面八方壓迫而來, 頃刻間抽空了肺中所有的空氣, 好似下一秒就會溺斃, 可卻偏偏活著。
也正是在這一刻,他真切地看到了三年漠北時光在他與楊繾之間究竟劈出了一道多麼深多麼重的裂痕。
季景西努力地抹出笑, “阿離,這話重了, 你我什麼關係……”
“你我,沒什麼關係。”楊繾面無表情地打斷他。
季景西驀地抿住唇,徹底沉默下來。
無盡的死寂在兩人之間瀰漫, 好一會,楊繾才輕聲開口, “季景西, 你沒有資格這麼說。”
闊別三年, 自眼前人回到京城,這是兩人第一次單獨的、無旁人干擾的面對面相處。三年來,楊繾不知反覆設想過多少遍重逢時要對季景西說的話,從最開始的滿腹不解,到後來惱怒的詰責,再到卑微地只想要一個答案,隨著時間流逝,到現在,面對季景西,她已經沒什麼想說的了。
曾經的不解已不再重要,曾經深重的執念也被時間鈍刀活剮地磨平,最想聽到他說“陪著你”的歲月已經過去,如今這句遲來的話於她而言,唯剩可笑。
鎏金暖爐表面凹凸不平的紋路在冰涼的指尖留下淺淺的硌印,她將手爐放至他面前,平靜道,“你走吧。”
“……”
季景西呆呆望著她,隨後又強迫自己將視線落在手爐上,到底沒拿起來,深吸一口氣,起身離去。
楊繾筆直地跪坐在原地,斂著眸,桌案上昏黃的燭火在偏殿大門被推開的一瞬瘋狂跳動,將她雪白的臉映得明明滅滅。片刻後,殿門關閉,周遭安靜下來,她蜷了蜷僵直的手指,重新坐回案前,剛欲提筆,突然感到不對,猛地回頭,只見緊閉的殿門前,本應離去的人正沉默地佇立在深重的陰影裡,卻是根本沒有踏出一步。
楊繾吃驚起身,話還未出,對方便搶先一步開口,聲音啞的過分,“站著別動。”
剛邁出一小步的腳尖就這麼定在了原地。
“楊繾,你恐怕搞錯了一件事。”黑暗中傳來季景西的聲音,“本王走不走,你說了不算。你又有何資格決定本王去留?”
楊繾張了張嘴,無法反駁。
對方乾脆席地而坐,曲著腿靠上冰涼的牆壁,似笑非笑道,“不是要抄經,抄就是了,本王就在此坐著,不擾你。”
“……”
久違的季景西式強詞奪理。楊繾複雜地看了那處幾眼,嘆息著坐了回去,然而終究無法當做沒這個人在,勉強抄了幾頁,心緒難平,寫出來的字也全無平日水準,錯眼看去,一撇一捺都扭得不忍目睹,充斥著不知哪來的戾氣。
這哪是祈福,怕是有仇。
她盯著眼前的白字黑字看了又看,眼一閉,將筆摔到一邊,豁然起身朝門口走去,在對方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黑暗中的一團,壓抑著怒意道,“季景西,你到底想做什麼。”
青年抬頭,於黑暗中準確地對上她的視線,“怎麼,縣君如今連本王的氣息都厭惡?與我待在同一屋簷下就讓你這般難受?”
楊繾莫名地被這話氣到,呼吸頓時重起來,胸口一起一伏,不知名狀的委屈倏地湧上來,“你坐在這裡就是打擾我!”
季景西別開眼,“那就受著吧。”
楊繾險些被這話氣的仰倒,忍了又忍才沒用吼的,“到底如何你才肯走?”
“說了不走,就是不走。”後者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好,“別勉強自己,真抄不下去就去歇著,橫豎皇后也不指望你真把那些經書抄完。實在不濟,本王也可代勞。”
“……季景西,你到底知不知道夜闖榮華宮是死罪!”楊繾忍無可忍低吼出聲,“你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小王爺嗎?可以橫行肆意後還全身而退?你到底記不記得你現在是臨安郡王!是實權重臣!”
她的怒來得毫無預兆,話說完後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怔愣間,只見眼前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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