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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的京城上流構成很複雜,真要說起來,大致可分為幾類。一類是天家,一類是世族,一類是勳,剩下的籠統可被稱為“新貴”。其中世族是根基,是最受拉攏和最受忌憚的極端。
高祖文帝當年封賞的五位最高功臣裡,王、謝、越、楊均是世族。姑蘇越家傳承千年,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也不逞多讓,起先都佔據著舉足輕重之位。而弘農楊氏向來低調,當年即便被封世襲國公,卻低調行事多年,直到先帝年間橫空出世一個楊霖,才又重新在官場立了足。
如今四大世族,王氏落敗,謝家元氣大傷窩回老巢,越家在越太后的授意下退出朝堂明哲保身,唯剩楊家,不僅沒衰敗之意,反而因宰相楊霖一肩挑起家族,隱隱成了整個大魏朝的世族之首。
而這個局面,是高祖文帝、武帝、先帝、當今皇上四朝努力經營的成果。
只要家族之中有一人存在,世族就不會敗。聰明人都知道,世族底蘊不容置疑,哪怕他們看似無害,只要一朝觸到底線,隨之而來的便是排山倒海的反撲。
信國公楊家獨領風騷,是博弈和妥協後的結果,如果連楊家都退出了廟堂,整個天下的大小世族必然會如彈簧般徹底反彈。
而天家和世族的關係,向來微妙極了。
季景西三年都沒開口和楊繾好好說過話,便是這一關係淋漓盡致的表現。可隨著他衝動之下打傷她的議親物件,這樣微妙的關係便忽然岌岌可危起來。
他們之間有著一道厚厚的牆,一磚一瓦都代表著不可說的矛盾和不堪回首的過往。而半個月前的東大街上,他一拳一腳砸在陳朗身上的怒火,卻化成了堅不可摧的利刃,生生在堅壁般的牆上刺出一道縫隙。
然後,縫隙裡透出了天光,微弱,卻美得震撼人心。
陳朗一事出後,她稱病謝客,她校場發洩,她送禮而來,她帶話而回……記憶中的那道身影忽然就在闊別了三年後立體起來,過往的回憶如洩閘洪水呼嘯著淹沒一切,焚巢蕩穴般打亂了一切約定俗成。之後,那些潛藏在地底最深處的心思,就這樣破土而出,再也無法阻擋。
季景西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急切地、一刻也等不了地想見楊繾。
可真見到了人,他卻又無措的像個呆傻的毛頭小子,不知說什麼,不知做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若非強大的定力還鎮壓著最後的清明,怕是早就被人看穿。
去往紅葉亭的路不長,季景西走得很慢,沉默得可怕。他只有一個人,無霜去了佛堂,身邊除了不知隱在哪裡的暗衛以外再無其他身影,一身張揚的紅衣在這籠罩天地的楓葉林裡越發殷麗,彷彿融入其中又遺世獨立。
一聲極輕的輕嘆從身後傳來,季景西驀地頓住,回身,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把做工精緻的油紙傘,握著傘的手纖細瘦白,順著一路往上看去,楊繾正淡淡地看著他。
她安靜地站在白露傘下,另一手舉著合攏的油紙傘,兩人之間差了兩三人的距離,見他看過來,面無表情地開口,“小王爺莫嫌棄。”
“……”季景西淡定地接過傘,柄上還留有一抹餘溫,令他動作微微僵了一下。
撐開傘面,一幅筆墨寫意的煙雨山水畫落入眼中。他輕描淡寫地看了看,認出這傘是她方才自用的,又掃了一眼對面兩手空空的少女,唇角要笑不笑地動了兩下。
連送個傘都要到送配得上他的,挑不出絲毫的錯。
沒個正行地將傘架在肩頭,他揚起眉梢,“謝了。事急從權,今日是我考慮不周,回府後給你送回去。”
楊繾漫不經心地頷了頷首,目不斜視地繼續走。在她身邊,白露默默看了一眼主子空蕩蕩的手心,撇著嘴把傘往主子那邊傾了傾。
大約是對方主動開口的緣故,季景西一下從某種放空的情緒裡走出來,三兩步趕上她,語調懶散地開口,“塵世子近來可好?”
“家兄尚可。”楊繾平靜回答。
“楊緒冉出門遊歷回來了嗎?”
“尚未。”
“筠姨身子可康健?”
“……”
他口中的筠姨是楊繾的生母王清筠,此前楊繾從沒聽他這樣稱呼過,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詫異地抬眸看過去,想了想答,“還好。”
感到自己這樣似乎有些失禮,楊繾抿著唇思索片刻,忽然站定,認真地望進對方眼裡,“多謝小王爺掛念,府上一切都好。”
季景西:“……”
突然被人這般正式地看住,直接打了人一個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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