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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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天空像一匹純黑的天鵝絨布，醇黑細膩，但上面沒有閃爍的碎星。

冰冷的高樓大廈亮起五顏六色的燈光，行人與車輛往來於街道之間。雖然已經入夜，但這座城市依舊繁華熱鬧。

因為正好順道，所以許朝雲載著九昭一起回家。

九昭把車窗搖了下來，身體半窩著，將臉湊到車窗邊，看著霓虹燈從車窗外快速掠過。

清涼的晚風吹起她臉上的碎髮，九昭舒服的輕眯起眼來。

突然想到了早上發生的事情，於是九昭試探著問，

“那個，朝雲姐。”

許朝雲餘光看了眼九昭，“怎麼了？”

“那個儀器很貴吧。”

“不便宜，一個六百多萬吧。”許朝雲笑了下，繼續道，“不過沒關係，在你身上的話，還不至於捨不得這些錢。”

九昭輕輕“哦”了一聲，然後才默默將臉繼續轉向車窗外。

“九昭。”

“啊？”聽許朝雲叫自己，九昭又將頭轉了回去。

來往車流的燈光掃過許朝雲的臉，眉尾彎彎睫毛顫動，忽明忽暗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九昭神情恍惚了一下，搖了搖頭，“還行吧。”沉默了兩秒，又補充道，

“可能我還是適合單純比賽比較好。”

許朝雲勾唇笑了下，臉上的神情依舊柔和，

“像今天這種事情，在你未來的職業生涯之中連個小插曲都算不上，你以後面對的只會更復雜更棘手。”

“你要學會自己從中找到最優解。”

九昭靠在座椅上，低斂著眉目應了一聲。

許朝雲只是說了這麼兩句話便不再多說。

車流依舊往來不息，人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異能的出現而改變。坐在車子裡安靜吹著晚風，九昭感覺自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差不多十五分鐘之後，看到自己家所在的小區，九昭抬眼看向許朝雲，

“我到家了。”

“嗯，注意安全。”

直到九昭進入小區大門之後，許朝雲才搖上車窗，繼續開車。

不過，她的目的地並不是自己的家。

出了市區，許朝雲一腳將油門踩到最底，發動機的聲音轟隆隆地響起。兩排明亮的路燈之間，改裝的軍用吉普毫無顧忌地疾馳開在無人的郊區大道上。

七判山下

李娜原本還在無聊地蹲在路口抽菸，轉頭一看，就見許朝雲的車頂著倆刺眼的大燈泡，氣勢洶洶朝著她開過來。

李娜連忙眯著眼睛趕緊把手裡的煙掐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許朝雲從車上下來，掃了眼李娜的右手，

“不是跟你說，少抽點菸嗎。”

李娜沒好氣，“你少管我，上回讓你當猴耍，你也沒想著給我點報酬。”

“哎呀，就咱們倆你還說什麼報酬。”

李娜裹緊了身上的外套，下巴一揚，“你車就停這啊。”

“對啊，停這就行，誰也不是眼瞎，看不出來這是軍車。”

李娜帶著許朝雲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了一個破落的大門前。李娜將生物鎖解開，帶著許朝雲進了院。

“你上回是不是說要我給你弄那個叫什麼【源】的東西來著。”

“對。”

“也不知道這群年輕人一天天老整什麼新名詞。”李娜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來一個棕色的盒子。

許朝雲坐在石凳上，拿著木盒子端詳了兩眼，“這東西用木盒就能裝？”

“對啊，你以為？”李娜拿了兩瓶水，在許朝雲身旁坐下。

“不過說起來，我們之前觀測陣眼狀態就是靠你們口中說的【源】的狀態來看。”

一陣夜風從門口吹來，李娜將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些。

許朝雲注意到了，起身去把門關上，然後將自己的風衣脫了下來。

“我衣服給你穿會？”

李娜笑了一下，嘴上說老毛病穿了也沒有，但還是不客氣地把許朝雲的風衣拿了過來。

“像是前些日子，我們就發現有一些【源】在消散。”

“但是這30年每年都會出現這種事前，所以也就正常當作是不穩定了。”

許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