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有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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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不過略有遲緩便繼續往前走了。

“呀，聖子大人您什麼時候到的？”

“剛剛。”

他被忠僕迎入其中，然後她便退下了。

那女聲冷淡，“沒外人了。”

於是賽維緩緩張開眼睛，他面前是一位穿著華麗，舉止優雅的女人。

一頭金色長髮，看起來莫約二十歲，側坐在凳上，正品著醇美的紅茶，有雙十分矜貴冷豔的紫色眼眸，彷彿白天鵝絲絨裡的天然寶石。

而他，有著和她如出一轍的瞳色。

只是兩人氣質完全不相同，他的眼眸是陽光西斜下悠遠靜謐的暮山紫。

“多虧了你的賜福，我才能維持這樣的相貌，聖子大人。”賽琳娜優雅地放下茶杯，語氣淡淡。

“這是我應該做的。”賽維手撫胸口，身體前欠，慢慢垂下了眼。

胸前的項鍊隨著他的動作垂晃著？

她瞳孔一縮，不由捏緊了茶杯，嘴唇緊緊抿著透出心中不虞。

“那麼開始吧。”

他低著頭，雙手張開，口中呢喃著咒語，為她凝聚出至純至淨的光明聖力。

賽維的每一根頭髮絲都浸浴在乳白色聖潔的光芒中，無法看到自己有多麼純淨美麗，簡直如同人間降臨的天使。

公主略掃一眼，晃了晃神，看到他那白色捲髮，又厭惡地撇開眼。

豐富的光明之力隨著他的心念，移向了公主身體中，她臉色明顯更加健康紅潤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十七八歲少女，誰能想到她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

這就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聖子力量，能夠治療，祛害，也能令人維持相對更加年輕的體態，延緩衰老。

賜福後她的臉上不見喜色，抬手命令他，“過來。”

於是賽維走了過去，她抬手撫摸他的臉，“書看完了嗎？”

“嗯。”

“背下了嗎？”

“還剩半卷。”

“啪！”

她打了他一巴掌，將他的臉扇偏，可見絲毫沒有留手。

賽維重新轉回了臉，白淨臉上慢慢浮現了幾抹刺眼的紅，他的眼神依然十分平靜。

“你沒有任何懶惰的藉口。”賽琳娜冷冷地說。

她看到他的目光，皺起眉頭，“這種眼神是什麼意思？”

“你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他無意識的握住了那失色斑駁著的廉價項鍊，它的存在讓他面對一切責難都感到安心。

賽琳娜被他的動作激怒，又打了他一巴掌，“不是讓你扔了它嗎！？”

她指上戴著的菱紋戒指造型精美，昂貴稀有，閃耀著瑰麗的尖光，

也疼。

一條細微傷口劃傷了他的臉頰。

賽琳娜想要扯掉他的項鍊，她抬起的手被他握住，他違抗說，“抱歉，我只有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這是父親唯一的遺物，如果丟了它，父親的所有就全部消失了。

他的語氣很淡，但是其中的堅定讓賽琳娜失去理智，當她再次清醒已經做下過分的事，和往常一樣。

少年美好的臉佈滿了傷痕，他默默忍受。

最後一次，她沒有打他，而是摸著他紅腫流血的臉，“疼嗎？”

賽維沒有說話，眼神空靜無物，賽琳娜在他的眼中看不到自己，心裡莫名生出了不安。

她輕輕為他擦去了嘴角的鮮血，“好像都快忘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會哭的？”

賽維分開嘴唇說：“十年前，你說討厭看到我的眼淚，母親。”

這兩個字又刺激了她的神經。

她站起來掐住他的脖子，扯動他的項鍊，尖叫似地說，“啊！該死的，你一定要如此羞辱我嗎？戴著它！還這樣跟我說話！不過是那卑劣男人的孩子，我要對你有什麼指望！？你憑什麼成為光明聖子！你憑什麼！”

她手指用力。

賽維因窒息臉色一點點發紅，聲音啞了些，語氣平和，“是您說的，私下裡可以叫您母親。”

以前會為她的情緒而產生波動，現在不會了。

因為他曾以為她應該是天上的月亮，而他只是地上的一灘潮汐，應該跟隨她的遠近而產生變化，可他逐漸明白了。

保持聖潔的他，不應見到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