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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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她更不能在這個家呆的太久，免得到時候真的被王氏，為了一點彩禮把她隨便嫁了。

這個時代女孩可沒啥人權。十月只能咬牙低頭繼續撿麥穗。

其實用鐮刀手工割麥子，已經割的很乾淨了，不會漏掉多少麥穗。

能不乾淨嗎，如果誰割的不乾淨，就會惹來一頓臭罵。這個家裡王氏和老楊頭說了算。特別是王氏那一雙銳利的眼睛，不時的在監工。

不過麥子大熟，總有折斷掉頭的麥頭，所以十月要撿的乾乾淨淨。順便還要把地裡的雜草也給拔掉。

要是讓王氏發現她偷懶，或者是撿的不乾淨。那行晚上的飯就不用吃了。

說起吃飯，也不由讓十月怨念，這裡一天只吃兩頓飯，每頓還吃不飽。

其實也不能怨王氏摳門。雖然他確實有些重男輕女。但窮也確實是事實。家裡人多嘴多進賬卻少，根本不太夠吃的。

老楊家家大業不大，爺爺楊老頭和奶奶楊王氏，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已成家立業開枝散葉。古代基本不避孕，三兒子家又各自生了兒女一籮筐……

按說家裡人丁興旺是好事，人多力量大，幹活的人多應該賺的也多，日子應該更好過。

可惜恰恰相反，莊稼人靠那一畝三分地吃飯，地裡的產出是固定的，自然越生越窮。現在楊家人累死累活也就勉強夠餬口。

一大家子十八口人，守著啥破規矩還死活不分家，這是最最讓十月受不了的事。

你說窮就窮吧！分開住各家奔各家前程，大家也好各自努力有動力。

就這麼一堆人混居著，十月做夢都想分家，她都九歲了，上面還有兩哥哥，大哥楊學禮十三歲，二哥楊學義十一歲，再加六歲的小弟楊學信，全家擠在西廂房裡住大通鋪，男孩們還好，十月一個姑娘家在這種環境，實在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這還不算，吃飯幹活都要和爺奶伯叔嬸孃一起，一堆人呼啦啦的，雖然是農家人，可也有說不出的勾心鬥角耍心眼……簡直要爆炸！

精佔便宜，傻吃虧。十月的爹孃，就是那種實心眼兒的。所以十月和他的哥哥們。也吃了不少虧，總歸比大伯小叔家多幹很多活兒。還出力不討好～

爺爺奶奶住正午屋東間，西間原來住小姑。

小姑出嫁後大伯孃馬上哄了奶奶，說是姑娘大了到了出嫁年紀應該單住，就讓她家春燕姐妹搬了進去佔了屋子。

這事小嬸很不樂意，誰家沒閨女，她家春惠也不小了，小嬸關鍵也想多佔地，誰家空間也不寬裕。

分家又窮蓋不起新房子，關鍵是父母在不分家，這事楊老頭不發話誰也話語權，就算有那心思也不能先出頭，要不準捱罵。

小叔家因為沒搶到房間。所以心裡不順憋著一股氣兒。總覺得她吃虧了。幹活的時候就更不想多出力。

十月也想要屬於自己的房間，可是她也知道根本沒她家的份，別說多佔便宜，不被叔伯家佔便宜就不錯了。

“在磨蹭什麼？上神啊！”

果然，十月動作稍微一慢。就傳來王氏尖酸刻薄的聲音。

“瞧春惠都幹得比你多。吃白飯呀你敢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