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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筐子裡裝上水罈子和碗，裝上鐮刀，年紀大點的自己拐一個筐子，像學信這種五六歲的。就兩孩子搭伴抬一個。

十月拖著一個大麻袋，裡面是今天大家拾滿麥穗。估計三四十斤的樣子，這重量對成年人來說不算啥，對十月現在九歲的身量，就有點重了。

今天一共撿了兩麻袋半的麥頭，大伯家的春燕春妮兩姐妹親，人家兩個搭配抬一袋子正好。春惠眼尖的馬上搶了半袋那個，半袋自然最輕省。

就剩下一個滿袋留給十月。她自己揹回去肯定很累。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回去吧！”

春惠這話說不出的幸災樂禍，她剛才捱罵了，誰叫十月在邊上看她好戲，她心裡正不平衡呢，現在十月倒黴她心裡就特解氣的樣子，真是變態的小孩……

十月明亮的眼睛裡異常平靜，沒有一點著急的表情，春惠撇了撇嘴自覺無趣，就揹著自己的袋子走了，一邊走一邊想，這丫頭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為啥？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姐，你能行嗎？不行我幫你抬？”

學信想幫姐姐，可惜他還要和學寶一塊抬筐子。有心無力，一邊看學寶一邊看自家姐姐，要是姐姐困難，不行他求求學寶，要不他們三個一塊抬？就不知道學寶願意不？

有點難呀，這會兒大家都幹了一天的活兒，誰都又熱又累的想早點回去。學寶好像不同意。因為他臉上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十月拍拍學信的肩膀對他說：“行了，你有心就行啦，我自己能行的！你倆走吧。”她能好意思指望一個六歲小孩幫她幹活嗎？

學信猶豫了一會兒，就在學寶的催促下先走了。最後還說：“姐，那我先走了，你慢慢背，等我先回去再回來和你抬啊！”

“姐姐知道了。”十月想她這便宜小弟還是很貼心的。

麻袋這麼重，她當然不著急往回趕，就算再口渴也不能累死自己。所以十月就走在了最後一個，被遠遠落下一大截。

揹著走一段路，背累了就拖拉一段路，實在累了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沒人正好，十月開啟麻袋抓幾顆綠點的麥子用手搓一搓，把麥粒和外表的糠皮分離，吹口氣把皮給吹掉，直到手上只剩下綠綠的麥粒，想也不想就直接雄裡的麥子送進了嘴巴里。嚼嚼直接生吃吞進肚子。

“嗯，味道不錯！”十月就又搓好幾把。這種綠色的麥子嫩嫩的味道，其實還不賴。有一股麵粉的味道。還有點淡淡的甜，滑滑膩膩的。

其實說不上多好吃，但也不難吃。只是現在沒辦法，形式比人強在這個貧瘠的年代。不說吃不到任何零食，連飯都不讓人吃飽。

就像這幾天要幹很多體力活兒。那個老巫婆也不捨得讓人吃飽一點。所以她只能趁現在多吃把麥子啦。

要是老巫婆在邊兒上監視著，她哪能有機會吃麥子。保準捱罵。

可現在她大方的偷吃，不怕被人發現，袋子裡的麥子頭兒，本來也沒有固定數量。多一點兒少一點兒也發現不了，可不像家裡廚房的餅子，偷吃一點兒就能被眼尖的發現。所以十月也不著急回家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