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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於心死,一個連生命對自己的心愛之人都不願意付出的男子,那他是不值得擁有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的。
這一路的苦苦追尋,殷冷霜幾乎徹底改變了自己的一切,她由原來的沒有一絲人情味,現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賢惠的女人,將來她更想成為一個良母,而在最後的考驗關頭,那個人居然選擇了放棄,這同樣意味著自己也被放棄了,以前兩人發生的一切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這種幡然醒悟的感覺讓她很難受,此時的她感覺內心空蕩蕩的,她居然內心深處期望兩人的關係定格在吳永麟將死的那一刻,至少那一瞬間他在自己的懷中顯得那麼真實。
此刻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另外一個吳永麟就像一個惡意的玩笑,讓自己對愛情的期許,對未來生活的渴望,就那麼活生生的變成了一種妄想。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許這是對她以前所作所為的一種懲罰,她這樣的女子,不配擁有屬於自己的一份良緣。
殷冷霜開始慢慢的疏遠他,當她今夜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再讓他有一次說話的機會的時候,站在暗處的她瞧見了這一幕。
吳永麟感覺自己的躡手躡腳完全沒有驚醒這夥人,為這一刻他做了萬全的準備---既勘察了地形,又規劃了逃跑的路線,如果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搶走對方的一片馬,那自己就可以逃脫這夥人的糾纏了。他對於開始熱情似火的殷冷霜為何現在突然變得冷若冰霜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自己回家就有錢了,還怕找不到漂亮女人?我是那種缺女人的人嗎?想我良田數頃,家底殷實,自己的那小日子過的可舒服著呢。
可惜他現在是完全搞不清楚現實的狀況是:家底已經被比他還能敗家的林奕龍完全敗沒了,即使那一處老宅,也只能說的空有其表,這許久沒人打理的宅子還能算是宅子嗎?勉強算是一處耗子窩吧。
外面的世界更是兇險,衛朝是暫時回不去了,西夷更別想,唯一交好的遼朝的耶律淳于現在也是自身難保,這好不容易逃到吐蕃了,卻處處被人算計,如果此時軀體的靈魂真的知道了現實的囧境,估計他打死也不會出來的。
所以吳永麟幻想只要離開這幾個不懷好意的歹人,那他自己也許就安全了。
他總算走到了拴馬的那處木樁前,看著幾乎完全被打入地底的拴馬樁,他幾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沒把馬樁拔出來,他就那麼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他決定放棄了,這一切對他來說太困難了。
‘當’的一聲過後,一把匕首居然從馬上的口袋中掉了下來,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這麼好的事情居然被我碰到了,吳永麟二話不說,拔出亮晃晃,鋒利無比的匕首割斷了馬繩。
只有殷冷霜才知道這也許是自己的爹爹故意這麼做的---他故意把一把匕首放進了馬上行李中的邊緣處,剛剛吳永麟扯馬樁的時候,馬背與行囊反覆摩擦,這匕首自然而然就掉下來了。他這麼做,正好可以讓這個叫吳永麟的傢伙識相的知難而退,既保留了女兒的名聲,也保留了他吳永麟的臉面。
這個吳永麟恐怕連馬都沒怎麼騎過,假寐的殷隼氣的恨不得過去幫襯他一把,吳永麟在馬下磨蹭了半天,他居然連腳蹬都沒爬上去,更別說爬上馬背了。
最後好不容易爬了上去,還沒穩住身形,卻像個大番薯一樣骨碌碌的摔了下來,不用說,這個吳永麟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殷冷霜最後忍不住還是出手了,她像一朵從天而降的雪蓮花一樣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吳永麟的背後,此前的吳永麟,牽著韁繩的他不停的在馬背上轉圈。
‘駕’,殷冷霜一聲叱喝,面無表情的拉著韁繩,然後在馬肚子上用力的踢了一腳,原本不受控制的馬兒就這麼衝了出去,慫貨吳永麟膽戰心驚的的趴在馬脖子上,生怕自己從馬上掉下來,這好不容易逃離了火坑,他再也不想回去受折磨了。
想上前阻止這一切的殷隼根本來不及搶上去,那兩人一馬便消失在了後面幾人的視野中,殷隼知道,自己這個傻女子始終還是放不下。
四人一馬如何分配現在成為了一個最大的問題,作為晚輩的白疏白離自然被排除在外了,不是他們想尊老愛幼,實在是本事不濟啊。
作為本身這匹坐騎的主人白樂,更不可能讓自己在接下來的這茫茫大草原中甩火腿(四川話,走路),作為急於將女兒追回來,欲借他的馬匹一用的殷隼,白樂表現出了深深的敵意,兩人最後甚至大打出手,拳腳相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英雄好漢也會為鬥米而折腰,更何況是對女兒終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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