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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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悅茗對綠凍凍監視的那一手起了興趣，現在正看著螢幕，她不急著走，倒是正中了雲夏下懷，在龜息功沒入門前，多個保證再好不過了。

至於外面的情況如何，雲夏管不著，也沒心思管，她管好自己都來不及，更是不會去留意螢幕，只有宋悅茗在螢幕上看到海婆婆快死了。

地下城的街道上到處是腐屍晃盪著，數量不密集，但引起一隻腐屍的注意，其他腐屍馬上就會趕過來。出口被腐屍堵住，還有不知會從哪裡冒出來的蝙蝠妖，海婆婆和佳佳的處境可謂是前無去路，後無退路，她們被困在一處石屋裡躲藏著。

海婆婆受了重傷，被一隻蝙蝠妖打傷後，險些就要被腐屍困住，狼狽地逃出來，身上的傷加重。這會兒躺在那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剛回來的佳佳看到海婆婆的情況，眼淚嘩嘩地掉著。

“婆婆，你怎麼了？別嚇佳佳啊。”

佳佳是孤兒，五六歲就開始了乞討的生活，佳佳記得那年是一個特別冷的冬天，比往年任何一個冬天都要冷，沒有食物，沒有保暖的衣物，沒有容身之處，城中很多的乞丐都是這樣的情況。

佳佳記得那年很多人都凍死了，但更多的其實是被……人吃了。天很冷，沒有果腹的食物，有些乞丐就打起了同類的主意，像佳佳這樣的年幼孩子很容易會成為目標。

躲避嚴寒，躲避大人們，也得躲避成為眼線的小夥伴，人與人之間沒有信任，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佳佳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她也很聰明，早在覺察到氣氛不對的時候，就過起了躲藏的日子。

可是，她不可能永遠躲藏著不出來尋食，最終她還是被人抓住了，眼看要命喪刀下，是海婆婆出現救下了她。

海婆婆給了她無憂的日子，有暖暖的衣服，有好吃的東西，保護她不受別人欺負，還教她本事，婆婆是她唯一的親人，佳佳一直這麼認為著。

她這條命是海婆婆給的，不是當年海婆婆的相救，她早已不在人世，更不會有她今日。

所以她不會讓海婆婆出事。

“婆婆，婆婆……”眼看海婆婆要不行了，佳佳擦了眼淚，咬破手指，在海婆婆手背上畫上了咒文，也在自己手上畫上了同樣的咒文。

枯澀難懂的咒語從她口中流利地冒出來，她緊握著海婆婆的手，她想救婆婆，按照書上所說，這個咒文可以保人性命，雖然代價是她畢生功力，她也認了！

很久前，佳佳曾問過海婆婆當時為何要救她，那麼多身在苦難的人，為何就唯獨救了她呢。

海婆婆沒有隱瞞，說是看上了她的資質，佳佳那時天真的問，如果她沒有了能力，變成廢人，她還會讓她待在身邊嗎。海婆婆無情地告訴她不會。

佳佳冒著被拋棄的風險，冒著沒有了力量，將會被腐屍圍攻的危險，她還是想要救海婆婆。

海婆婆雖然嚴厲，可對她很好，佳佳沒有母親，記憶裡有得只是那個喝醉酒就會打人的酒鬼老爹。她在海婆婆身上找到了母親的影子，別人家的母親也都是這樣的吧？海婆婆也是拿她當自個兒的孩子看待的吧？所以才會對她那麼好。

佳佳覺得口中有腥甜冒了出來，她覺得身上的力氣在抽離，但她沒有停止。握著海婆婆的手是那麼的緊，神情是那麼的肅然。

她想著，海婆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哪怕她成為了廢人，婆婆應該不會拋棄她，應該不會……

抱著這樣的想法，佳佳的精神一陣恍惚。當她清醒過來，視線有些奇怪，她正躺在地上，她的身體為何那麼的疼？口中一甜，她吐血了。

她虛弱地抬了抬頭，她看到“自己”在關心玉箱，見玉箱沒事，“自己”鬆了口氣。

然而，當“自己”瞧向她這邊的時候，眼神是那麼的冰冷，好像……在看一堆垃圾。

她看著“自己”走出石屋，將大門敞開，她聽到腐屍過來的聲音，她看著“自己”跑了出去，她看到腐屍走到門前，她看到腐屍注意到了石屋裡，她看著腐屍進來了。

伸出手來，她看著那皺巴巴的寬大手掌，她看著她現在的衣著。她笑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局，從那本書出現，從她看到上面的咒文開始，她的用途就已經決定了。

海婆婆一直在尋找長生之法，海婆婆曾說過，人死，死的是肉身，靈魂可以不滅，傳說有一種法術能互換身體，前提是命長者為施法人甘願獻出自己的身體。

現在，她大概就是那個命長者了吧，呵呵呵呵呵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