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頂級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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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關了燈，黑暗籠罩每個角落。

黑雲散開，連下多日的大雪在這一夜忽然停歇，月……如鉤，風……似劍，光……熹微。

坐在床上的羽手裡攥著圍巾，沉默了很久，忽的，他圍著圍巾，下床。

推開門，幾個跳躍消失在黑夜之中。

來到宮殿外的街頭，踩著積雪，咯吱咯吱的響，街邊的店鋪有的已經熄了燈，有的卻還亮著。

街尾……是一家旅店。

玻璃門緊闔，旅店老闆在櫃檯裡打著盹。

“老闆，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羽回到這家熟悉的旅店，誰能想到——住進巫女宮殿後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老闆睡眼朦朧，見是羽，忙起身，說：“羽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說話時，視線掠過醜到爆的圍巾。

“……，我想問你。”有些難以啟齒，羽彳亍了一會兒，才說：“對一名少女表示這個……祝福的符怎麼畫？”

“是大人心儀的女孩吧？”旅店老闆臉上帶笑，被盯了一眼立即閉嘴，從櫃檯箱子中取出符、筆、硃砂，說：“略有些不同，這樣……再這樣……”

硃砂在符上點綴出一道道奇怪的符式，像是在將心意和心願寫上去。

“大人，您試試？”

旅店老闆遞來筆和符紙。

羽接手，凝視樣本幾分鐘，蘸起硃砂，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寫，“這符，是什麼意思？”

他問。

“代表對少女一生平安，能早日找到好人家嫁了的祝福。”旅店老闆回，末了，看向符的最後一道符式，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說出來。

來自過來人的直覺，他想眼前的羽大人很糾結，那圍巾……是別人送的吧？

這樣的話——讓一切留於符上就好了。每個寫符的人心中其實在寫完後就有答案，遵循本心，即可。

執筆的手微頓，羽旋即再次的寫著，一刻鐘後，畫完。符式歪歪扭扭，就像他的圍巾。

自己打量幾眼，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樣子，您心中已有答案。

旅店老闆稍稍沉吟，從櫃檯最底下，以鐵鎖鎖著的箱子中拿出一個木盒子。

“羽大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救了巫女大人很多次，請務必要收下。”

粗糙的手摩挲盒面，他神情緬懷的推到羽的身前。

“這是？——”

紅色的木盒，原本喜慶的顏色在歲月的侵蝕中添了幾絲滄桑，此類東西，向來不便宜。

“您拿著就是。”旅店老闆沒有說，笑問：“房間我還跟您留著，要去看看嗎？”

羽聞言，開啟木盒，怔怔地望著盒中破損了的風鈴。

“不值錢的東西，只是在過去有點紀念意義罷了，您拿著，如果覺得有用還得您自己修補呢。”

旅店老闆走出櫃檯，虛手請道：“大人，請。”

“……謝謝。”羽頷首，把木盒關上。

隨老闆再次回到曾住的房間，擺設依舊，未有灰塵，旅店老闆悄悄離去。

來到桌子前，羽畫符。

偶爾，視線落在紅色木盒上……

接連好幾日，他沒有走出旅店房門，老闆親自送來飯菜，放在門口，卡卡西也似失蹤了。

鬼之國的冬，卻——

離開得比往年早，雖然二月中旬才是真正的春，但是雪過初晴，枝頭上綠芽煥發生機。

春天，來了。

一月三十。

羽從房間裡走出，抱著木盒，離開旅店時，躬身朝老闆行了一禮，“謝謝您。”

旅店老闆想了想，欣然接受，笑著目送羽離開。

……

巫女宮殿主殿。

紫苑正平躺在榻上，忽的，枕邊的鈴發出聲響，她睜開眼，紫色的花紋流轉在瞳中。

迴歸沉寂時，她坐起身，四周沒有侍女和護衛，都是被她特意遣開的。

預言的那一幕……

便在今日，沉默的將簾子拉開，跪坐在榻上，靜靜地。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被人推開。

一名捧著木盒的少年踏過門檻，脖頸上圍著的……是圍巾。

“怎麼會——”紫苑呆呆地瞪大了眼，眼前的景象，為什麼會和預言的不一樣！？

回想起曾對羽的預言，她一時出神。——這世間，居然有巫女不能預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