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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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公主站在鳳章宮門口等待著宮門重新開啟的那一瞬間。

在鳳章宮主人被禁足的這段時間裡，此處大門緊閉作為閉宮的象徵，除非蕭屹到來的時候為了迎接他才會讓這座大門開啟，然而蕭屹並沒有給姜後這樣的榮光。

瑤光公主還記得她去求蕭屹的時候，這對最尊貴的父女一個坐在龍椅上一個跪在地上，目光在半空之中相遇都是相似的漠然和堅定。

蕭屹沉聲道：“確實，眼見著你大婚在即，皇后總在禁足之中到底不好看。可是你也要知道，你母后禁足並非只是為了朱寶林的孩子。從前許多的事情朕從未明說，但是朕希望這一段時間她能夠好好想清楚，自己身為皇后到底應該做什麼。”

自從她幼時因為天花被蕭屹送走之後，她內心之中對於自己父皇的感情實在是少的可憐。和這比起來，她對姜後的感情便稱得上是濃烈了。瑤光公主聽到這一句話心中便想道，一位皇后應當做什麼，難道不是應該由姜後自己來決定嗎，為何要聽從蕭屹的安排呢？他覺得皇后應當賢惠有加，那也只是他需要那樣一個皇后了。

但是這句話瑤光如何會在蕭屹面前說出來呢？

她伏地道：“父皇所說，兒臣一定轉告母后。昔日種種俱是過往，母后經此一事必然會心中有所感悟，從此以後改過自新，請父皇放心。”

蕭屹看著她的發頂，似乎還是看著那未曾留髮的小小少女極嫣然活潑，腳下走路尚且不太穩當就會張開手衝自己跑過來叫自己父皇。可是這一轉眼，這孩子都已經許了人家就要成婚了，也學會了，和自己談條件：“宮務還是先讓貴妃管著，以後再說吧。”

瑤光能求來姜後解了禁足便已經心滿意足，其餘之事都是後來打算，故而拜了三拜方才起身笑道：“母后知道了必然高興，也會感念父皇的恩情，兒臣這就去看看母后。”

她走到這鳳章宮來叫了門，這才覺得有些無措。在等待著開門的漫長時間裡，她一直猜測著姜後的模樣，或許是被潦倒磨破了心性，或許是為了東山再起肯低下桀驁的頭顱。

可當大門開啟，那站在她面前的姜後，只是用事實在告訴她，什麼叫做死不悔改？

瑤光這才恍然大悟，她驕縱慣了，哪裡知道考慮什麼錯誤是自己的什麼錯誤又是別人的，她只知道這世間有了不順她心的事情發生併為此勃然大怒，然後等待著這些人被命運懲罰，痛哭流涕的向她低頭。

瑤光這一刻彷彿失去了繼續為她奔走的信念，索性只想等著一位新主即位，她以皇姐姐的身份和新主處好關係，總好過這樣把希望寄託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之上。

瑤光望著姜後，無悲無喜撩起裙角跪在地上道：“不孝女瑤光給母后請安。”

姜後被這方方正正的天和沉默著的宮人逼的發了瘋，冷笑一聲道：“公主怎麼不忙著備嫁，如何還有閒暇來鳳章宮走動。若是缺什麼少什麼既然有貴妃為你張羅，你也實在不必在本宮這裡費心思了。”

瑤光怔在原地，有什麼不可置信的神情在眼睛裡一閃而過，下一刻成為火星點點之後寂滅的灰塵：“母后禁足已久，兒臣求了父皇放您出來，好參加兒臣的婚禮。”

姜後有一瞬間的欣喜，顫抖著嘴唇道：“果真嗎？”

瑤光不知道她是問的什麼，是她終於可以出來了還是自己去求的父皇。但是她此刻已經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面做何計較，只是清冷道：“確實如此。”

皇后唇角逸出一抹輕笑，漸漸的笑聲越來越來直至她不顧姿態的笑的前仰後合流出一點眼淚。瑤光似乎對此有些厭惡和疏離，抬起頭讓一旁的青鸞扶她起來一步步走向姜後，疑惑道：“母后這是做什麼？”

姜後一時笑的盡興了方才轉過頭對瑤光道：“怎麼了？”

她神情譏諷又得意，像是那戲中得志的惡婆娘道：“貴妃得意又怎麼樣，陛下還不是要放本宮出來？本宮既然是中宮之主，就是一輩子的皇后，誰也動搖不得！那些輕賤本宮的人可曾想到有今日？”

瑤光淡淡道：“父皇說，母后在這宮中自省不知道反省的如何，宮務還是明貴妃管著，等以後再說！”

姜後得意的表情僵硬在臉上，一齣戲只唱了一半就唱到了落幕，剩下臺上戲子和臺下觀眾面面相覷的尷尬。她勉強問道：“你說的什麼，你父皇怎麼說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對於蕭屹的稱呼從親暱的一句“陛下”變成了依靠孩子維繫的“你父皇”。

瑤光似乎感覺出了一口氣道：“父皇就是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