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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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蕭屹便在重華宮歇下了。兩人多日分別如今亦作重逢，兼蕭屹心有所憾皆在顧蓁身上得以彌補，兩人更是夜半方才交頸而眠。

直到次日一早顧蓁起身送走了蕭屹仍舊有疲憊之色，叫了趙如意進來問話才知道昨日蕭屹在鳳章宮因為姜後與慧妃互相攀咬而雷霆大怒。顧蓁不禁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昨日當真是靈機一動這才藉此機會在蕭屹面前將姜後與慧妃壓了下去，只怕從此以後蕭屹都會因此更加看重自己，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顧蓁聽著趙如意學完了昨日鳳章宮之事和蕭屹的旨意之後道：“這事兒，本宮還要看看太后的意思。如今是牽扯到了皇后，若是還是皇后娘娘審理未免有失偏頗，陛下必定要請太后娘娘出山了。”

那位穩穩坐在太后寶座上的蘇家女，到底是如何成算？

她心中正有盤算，便聽底下人來報說是今日鳳章宮免了請安，霓春宮那邊也是稱病了。顧蓁笑道：“如此正好咱們去探望太后娘娘，給瑤光公主預備的圖冊也給本宮帶著。”

她因有這打算，所以也沒有叫上薛羽，直接吩咐了車輦預備好了便到鳳安宮去。宋嬤嬤出來迎她，抿著嘴笑道：“奴婢給明妃娘娘請安，您今兒瞧著氣色真好。”

顧蓁也不由得臉上一紅道：“嬤嬤打趣本宮呢。”

宋嬤嬤笑呵呵的親自扶著她道：“太后娘娘還惦記著樂安帝姬和三殿下呢，可巧您就來了。”

顧蓁聞音知雅意道：“原今日是給太后娘娘瞧給瑤光公主預備的嫁妝，帶著這兩個孩子必然要鬧的不得安靜。樂安這孩子也說想皇祖母了呢，本宮這兩日他倆過來。”

宋嬤嬤見她說的實在，自己該說的也都說完了，親自打起簾子請顧蓁進去道：“太后娘娘一準高興。”

顧蓁進去見蘇太后也是剛梳妝完，旁邊的宮女端著梳妝用過的水盆往下走，笑著告罪道：“給太后娘娘請安，臣妾來的早了請您恕罪。”

蘇太后擺手道：“無妨，你可用過早膳了，沒用過就和哀家一道吃一口吧。”

顧蓁當下道：“臣妾來的早，還沒吃呢，正好涎著臉在太后娘娘這吃一口，佔個口福吧。”

尋常人家的媳婦都要給婆婆擺箸添飯算作孝敬，然而皇家卻沒有這個規矩。一來是蘇太后身邊不缺這樣伺候的人，二來是顧蓁沒有這個資格。按理說，只有姜後是蘇太后的正經兒媳婦，只是姜後不常來往於鳳安宮，這禮儀也就當作沒有了。

蘇太后早點吃的簡單，尋常十幾樣點心十幾樣粥湯麵食，又是各色小菜醬菜等擺了一桌子。顧蓁跟著吃了兩口點心喝了一碗粥便撂下筷子道：“太后娘娘這裡的味道就是好。”

蘇太后微微一笑並不說話，安安靜靜吃完了飯洗完手漱了口，二人又換了一處坐，她這才捧著茶道：“原是你這猴孩子惦記著，都是一樣的廚娘有什麼區別呢。”

顧蓁點到為止不多說，叫薄荷捧著圖冊來道：“臣妾不才幫著皇后娘娘管了幾日尚功局，正碰上給瑤光公主預備嫁妝，臣妾就拿著給太后娘娘您看一看，沾沾您的福氣。”

她起身將圖冊交給宋嬤嬤才重新坐回去，說起來瑤光公主都要置辦多少套衣裳，多少顏色多少圖樣，最緊要的是瑤光公主的嫁衣現在就應當預備起來，不然通體刺繡怕是做不出來。又說嫁衣內襯是什麼綢，外袍是什麼板正的緞子，披帛用什麼紗等等。

蘇太后見她說的頭頭是道可見是下了功夫，也跟著聽得津津有味。她在宮中多年，審美自然別具風格，也說了不少見解。顧蓁不僅應和，更多的是當作一種經驗牢記於心。

“都說步步生蓮，以前也有這樣的樣式，只是現在不大用了。瑤光素來喜歡牡丹些，用纏枝並蒂的樣式也喜慶。”蘇太后說罷這一句飲了一口茶，轉頭看了一眼時辰笑道：“真是，有個人說話這時間就好打發的多了。”

顧蓁笑道：“都是臣妾辦事不夠妥當。”

蘇太后擺擺手道：“你這個年紀，已經做得很好了。”

她沉吟片刻道：“朱寶林的事？”

母子倆都是這個開場，顧蓁早知道昨日冊封朱寶林為才人的旨意從重華宮傳了出去今日蘇太后必然會詢問自己，故而道：“她年紀輕，出身又不夠好，震不住下人也是有的。臣妾斥責了兩句，但願她自己也能立起來。說起來這麼一遭罪，又不是自己不經心——”

她說到這裡忽然發現自己說錯了似的，連忙住口勉強笑道：“臣妾那日陪著皇后娘娘過去。”

她到底有意無意，蘇太后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