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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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公主出嫁九日之後，後宮會舉辦宴會歡迎瑤光公主攜駙馬歸寧。

宴會依舊是顧蓁早在瑤光公主出嫁之前就已經預備好了一切，只等著二十四當天賓客俱在。這一日慧妃已經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卻比姜後看著這一年的禁足沒有白反省，平添三分沉穩氣質，將那往日榮華都視為了過眼雲煙似的。她的眉眼之間沒有被禁足許久的焦急，也沒有被解禁的歡喜得意，這些過往皆化作漫漫山水落在她眼中，安穩如五月落雨步履悠然。

顧蓁站在她身邊都沒有這樣深邃的氣質，反倒是慧妃更顯的老氣橫秋些。

岐山王因在外戍守，唯有衛王妃帶著柳妃過來了。沒有了岐山王，衛王妃的氣質更加卓爾不群，柳妃被她硬生生壓在下面在見到姜後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期待。

瑤光公主著新婚紅裙，身邊是一樣衣色的駙馬封雲。

慧妃甚有氣度，低聲讚了一句：“駙馬當真好氣度，與公主殿下真真一對璧人。”言語間的讚賞根本不像是去年那時瞧不起公主婆家的模樣。

封雲縱然穿著一身紅衣，亦有翠竹幽蘭的姿態，硬生生從眾人之間脫離出去。溫雅如玉也和玉一樣暖不透溫不住，連看向瑤光的時候表情都是冷漠的，似乎絲毫不在意在這些最尊貴的女眷之中表露出自己對於這樁婚事的不滿意。

姜後見狀甚為不滿，方要開口斥責卻見瑤光對於封雲的態度十分不以為意，便心中憤然更覺得瑤光心智不清醒被人迷惑了去自甘墮落。

瑤光封雲二人行了禮坐在席間，蘇太后問起時瑤光還面露愉悅滿足道：“嵐山，待孫兒很好。”

嵐山，是封雲的字。

封雲頷首，聲音就像是玉石一般：“儷殿下垂青於微臣是微臣的福氣。”

他的語氣說不上是誠懇還是敷衍，只是因為他那種冷傲的態度才讓人感覺到不快。唯有從他喚了瑤光“儷殿下”這三個字的時候才能看到一點他對待瑤光的溫情。

他說話的時候垂著眼睛，只有偶爾抬起頭看向周圍才能看見那坐在蘇太后側旁的一位年輕華美的妃子。顧蓁與他的眼睛在半空中相遇，陌生的轉過了頭看向蘇太后道：“都說郎才女貌，可不就是公主與駙馬這樣子麼？這還年輕著呢，以後時間一長處的久了可不就舉案齊眉了嗎？”

蘇太后笑道：“就如明貴妃所說，這情分都是處出來的。”

她轉而又問瑤光：“公主府你住的可習慣？若是有什麼不妥便叫人去改，總要看著順心才是。”

瑤光眼光見到不聞不問的姜後，心中便發狠笑道：“這公主府建成之前明貴妃還親自拿了堪輿圖來給孫兒看呢，按著孫兒的喜好增增減減了不少。孫兒這幾日一看果然很喜歡，就像是在宮裡似的，只可惜不能請皇祖母過去住幾天呢。”

蘇太后笑著看向顧蓁道：“明貴妃處事周到，她這般為你也是做長輩的情分，你可要好好謝她。”

瑤光竟然也不推辭，舉了酒杯和封雲一起站起來道謝道：“貴妃娘娘為了瑤光的婚事處處留心時時操勞，瑤光和嵐山唯有以薄酒相謝！”

顧蓁起身也是舉杯客氣了兩句方才舉杯一飲而盡，見瑤光那目光寒灼如望著自己。然而她此刻也毫不畏懼的抬起眼睛對視她，唇角微微笑道：“本宮不過是盡微薄之力，殿下喜歡就好。”

姜後看著他們說話，果然更添幾分怒色，緊緊抿著唇角微垂著眼睛看著正在和封雲說著什麼話的瑤光，似乎有所不滿又未曾宣之於口。她靜默如一尊雕像盡力剋制自己的所有情緒試圖忘記這個女兒的叛逆，給她一點應得的顏面。

瑤光卻側著臉看向封雲，縱使成婚之後她仍會覺得他整個人是在發著光的，就像是她記憶中的那樣，那桃花樹下的男子像是一尊青衣披裹的玉雕，是古往今來最貼近士大夫的形容，像是天邊浮雲野鶴。

她問：“這個你可喜歡吃嗎？”

封雲垂著眼睛咬了一口她夾給他的點心，卻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避過了瑤光公主筷子碰觸到的地方。他抿了抿唇角，眉眼微彎是一個單薄的笑容道：“謝過殿下，很好吃。”

瑤光便心滿意足的繼續介紹道：“本宮在宮中時便常吃這個，用綠豆磨的餡不會太甜。咱們府裡面的廚子也會做，回去叫他多做幾樣。”

封雲抬起眼睛不明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頭道：“好。”

她用寵幸孌寵的姿態，他就是逆來順受的恭敬。

瑤光似乎感覺到了有一點不對，卻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