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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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中年男人年紀不大但渾身透露的是飽經世事的滄桑感，左眼瞎了，這估計是他在這窮鄉僻壤裡討不到媳婦的緣由。

春天不冷，他穿著遮不住小臂的短袖，褲子也挺單薄，有些破爛，腳上的鞋子破開露出了腳趾，身材因為長期食素更是消瘦到極點。

忙碌過後嘴裡喘著粗氣，額頭密汗點點滴滴，那汗臭味混合著衣服的酸味能讓人皺眉，但徐宣都無所謂。他本身就不是為了吃幾個菜餅而來。

“你當心點，那幫傢伙人多，看起來路子野！不是什麼好東西”聽到屋內人的叫喊，中年人慌張低聲的對著徐宣道：“別和他們起衝突，這些你留著慢慢吃，我先去給他們做幾個應付一下。”

“行!”徐宣笑著回應，眼神卻冰冷的可怕，像是初春裡的冬，冷的駭人。

待男人進屋後，徐宣繼續呼哧的扒著盤裡的菜餅，吃起來津津有味，絲毫不在意這餅樸素至極的味道，對於食過兇獸，吃過山珍海味的他來說，眼前的比較真實。

哪怕他已經是百萬百姓共尊的城主，後天巔峰的高手，身懷抽獎系統，有開外掛似得商城，八荒戰帝爐，潛能不凡的葬血槍，但他依舊樂的樸實。

系統裡有足夠的佳餚，他此刻就是不吃。

“那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吧?對於主人來說”小白有史以來語氣最冷的一次說道。

“是啊，某種意義上他們早就不算是人類了，哪怕外表一樣但實質上和那些喪屍沒什麼區別，都是別的種族。”

小白點了點頭，它是狐族至高的血統，似它們這類帝族，血統越純粹越是尊重本族的圖騰，極重視家族傳承。似這類蠶食同類的行為在它們看來也是極大的罪孽，放在本族都是要滅殺神魂永世抹殺輪迴的。

它很久都沒有說話了，都窩在系統中潛修，和徐宣待在一起太久，見識到不少人性的陰暗，越發閉目不言，厭棄這世道。

弱肉強食是生存法則，而同類相食則是悲慘的墮落。

或許是嫌棄菜餅做的不好吃，屋裡傳來幾個男人的肆意咆哮，中年男人虛弱的抱歉聲音連連響起，但似乎無用，依舊在被謾罵，徐宣隔著門都能猜到，那群畜生貪婪的眼神已經在互相傳達著陰暗的心理，恐怕已經口舌生津，將目標向了屋裡的男人。

不對，他太瘦了，不合這些人的口味，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村子裡所有的人。就像前幾處地方一樣，期待著血腥味刺激味蕾的極致快感。

或許隔著門那些人已然流著口水也說不定。

“你他媽就讓我們吃這些東西?這是豬食吧，狗都不吃的東西你拿來招待我們?”

咆哮如同驚雷，響徹整個村落，能夠聽到這不好徵兆的人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居所躲避，他們很擅長趨利避害，對自家不利的事從不參與，末世後再沒有之前蠢到互相扶持的觀念，有的都是人心隔肚皮的陰暗。

不少都是城市裡躲藏過來的，似中年男人這樣淳樸的人性被稀釋的差不多。對於外界的衝擊而言，人性的扭轉不過是一瞬間。

善良?

這東西能讓人活下去?

狗屎!

有個別人內心打著小九九走出屋子，壯大膽子走了過來，看見徐宣還訕訕一笑，算是打過照面，然後就徑直走到門外敲了敲。

此人約莫三十來歲，和送菜餅的男人相似，長相樸實憨厚，一張臉黝黑，是長期在外幹活造成的，生性喜安逸，老婆孩子既然都沒事，還不如就安安靜靜待在村子裡還能安享幾年太平。再說，等到那鬼東西找上門，他們還有腿能跑動幾下。

屋裡的男人是他發小，前者痴長几歲一直照顧他，之前也因為他院裡獨有的那野菜才讓一家老小挺過來。

情深意重，不能見死不救。

稍微碰了碰門便吱呀一聲開了，屋裡的窗簾不知何時被拉上，一眼望去屋裡黑漆漆的，只看得起大概的輪廓，其中站著比坐著那些個大漢高上一丟丟的漢子他一眼就認出來，正是老哥哥。

“幾位大人，如果覺得不滿意，寒舍還有些點心，需要的話小的給幾位端過來”長期的卑微生活讓男人懂得了卑躬屈膝，姿態放到最低，只求這些人不要給他平靜的生活帶來任何波瀾。

“大家都是人，在這世道活下來不容易，別傷了和氣”

這句話一說，男人就感覺周圍氣氛不對勁了，有幾道像針一樣的眼神似乎要穿透脊樑骨，一股比幼時看見的那山裡猛虎還要厲害的氣息直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