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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口的淤塞感更加明顯,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我發現我不太能控制。
“你要在聽就給我吱一聲,別他媽不張嘴,說話!”
我籲出一口氣,淡淡地“嗯”了一聲。
“小禍害,你在啊。”袁牧之的聲音立即變得柔和低緩,“在做什麼?這些天有好好吃飯嗎?睡覺蹬被子沒?”
我摸摸耳朵,看著天空,計算著雷雨降臨的時間。
“那天的事,”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那天的事,我想過了,全都賴我,都是我太心急,你那樣也就想自衛,我他媽不該當時轉身就走,忒不爺們了,對不起啊。”
我閉上眼,想起我面對未知慾望的惶恐,忽然明白,比起現在因為能預感事態的發展前景而產生的淤塞與不安,無奈與彷徨,那點惶恐真不算什麼。
我於是說:“是我反應過度。”
“什麼?”
“對性,我反應過度。”我說,“因為未知和失控產生的恐懼,我其實害怕的是那個。”
袁牧之沉默了,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你,你他媽是說,我碰你,你不討厭是吧?”
“歸根到底,是我的心理問題。”我下了結論。
“寶寶……”他喟嘆一聲,一迭連聲地喊,“寶寶寶寶寶寶……”
“這是呼喚嬰兒的稱謂。”我說,“我不是你的孩子。”
袁牧之悶笑了起來:“在老子眼裡,你可不就是個要管吃管喝的小屁孩麼?”
“我,不會是你的孩子。”我緩慢而有力地說,“我不會是。”
“行行,我也生不出你這麼大兒子,這就是個暱稱,懂了吧?”
我忽然覺得眼眶發熱,我問他:“袁牧之,如果有可能,你會找女人生一個像我這樣的孩子嗎?”
袁牧之哈哈大笑:“小子哎,我帶著你不就跟帶自家小崽子一樣嗎?你乖一點,少給老子惹點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行了,肉麻話我也說不出,就一句,你是個不著調的,往後要替你兜著罩著的地方肯定忒多,可我有這心理準備,真的,你是好是壞,哥都認了。”
我沉默了,半響後,我聽見自己聲音乾澀地說:“要下雨了。”
“小冰,你乖乖的,等我忙完手頭的活,過兩天就來看你,給你帶甜排骨,好不好?”
我重複說:“要下雨了。”
“好好聽張哥的話,按飯點吃飯,晚上睡覺別不老實,劉護士過來照顧你,你別老跟人犟,知道不?”
我垂下頭。
“過兩天哥就回去了,對不起啊,實在是走不開,忙完了這件事,我保證帶你去玩兒,咱們一塊去海里抓螃蟹怎麼樣?你沒玩過吧,螃蟹在沙子裡挖洞,可得在明面上留孔透氣,順著那些孔往下挖,一抓一個準……”
我的手猛一用力,攥緊電話,然後冷靜地按下結束通話鍵。
袁牧之的聲音嘎然而止。
我抬起頭,張家涵在一邊毫不懈怠地始終注視我,我衝他微微一笑,輕聲說:“張家涵,我們出去吧。”
“去哪?”
“我陪你去散步。”我說,“你需要散步,我想陪著。”
陪著你,也許很久以後,即便沒有我這個人存在,即便從邏輯上沒法論證我曾經來過這,但我卻還是有不可抑制的念頭。
我希望你能記住我。
我攙著張家涵在街道上慢慢走。在離這不遠有一條河涌,據說以前水質被嚴重汙染,發出陣陣惡臭,但現在當地政府花了力氣整治,水流已經基本清澈,只是味道仍然帶了濃重的腥,我向來不喜歡。
但張家涵與我相反,他每天都會到這散步,看附近男女在橋邊柳樹下支著方桌玩古老的博彩遊戲,看橋上擺兩個籮筐賣時新水果的鄉下人,偶爾跟一些認識的人打招呼閒聊,他熱愛這些瑣碎的東西。
我陪著他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前進,走了不到五十米,因為各種原因停下來不下五次,內容無外乎有認識的人過來喊他一聲“發財哥,出來溜達啊,”或是,“發財哥,吃了嗎?”之類毫無意義的對話。偶爾還有人好奇地盯著我問:“發財哥這是你弟弟啊,怎麼長的這麼好之類。”我一路緊緊皺眉,有些不耐,但瞥見張家涵嘴角滿足的微笑,又只能將這種不耐按捺下來。
“小冰,是不是很沒意思?”張家涵問我,“要不你先回去?”
“要下雨了。”我舉起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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