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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從去年底開始,朱粲就三番五次地趁著劉七不在家,趁夜摸黑來找你,向你借錢,以渡過難關,一開始你只肯借個幾千,但後來他的胃口越來越大,想要劉七的全部積蓄,還說他只是暫時手頭緊了點,只要兩個月,就一定能挺過來,不僅如此,他還拿出你那病在榻上的老父當藉口,最後逼你就範,是不是?”
朱氏強撐著回道:“大人,你無憑無據地可不能亂說。”
王世充冷笑道:“劉七雖然把身家都交給了你,但並不代表他對此一無所知,而你把劉七準備開店的一輩子血汗錢都借給了孃家,心中不安,舉手投足間都露出破綻,最後終於讓劉七發現此事,他心中苦悶,才會有了那天和劉三喝酒之事。”
“過了二十多天後,也就是五月二十三號,那天是你那大哥朱粲與你約定還錢的日子,可是朱粲夜裡前來後,卻又說自己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一時半會兒還不上錢。劉七忍無可忍,揚言要到官府去告發你們兄妹,爭執之下,朱粲拔出隨身利刃,將劉七殺死,然後又縱火燒屋,以掩蓋自己的罪證。”
王世充說到這裡,雙目如電,直刺朱氏的雙眼,厲聲道:“朱氏,本官剛才說的是不是事實?!”
朱氏的心理防線已經全部被擊垮,他象一團爛泥似地癱在了地上,不停地說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王世充嘆了口氣:“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朱氏,你可知道抬頭三尺有神明,你們兄妹做下這等惡事,你那中風在床的爹爹如果知道,該是有多傷心?”
朱氏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長嘆一聲,道:“也罷,既然刺史大人已經全都知道了,犯婦也不必再隱瞞,確實一切都如大人所說,那些錢票也在我大哥的手裡,只是爹爹對此事真的一無所知,求你千萬放過他。”
王世充點了點頭,轉頭對著張金稱道:“去讓他簽字畫押吧,打入死牢,另外速速派人去江陵捉拿朱粲歸案。”
在衙門口外民眾們一片驚為天人的崇拜眼光中,王世充走下了座位,轉回了州衙後面,已過申時三刻,今天的升堂斷案讓他大獲成功,他極力地掩飾著心中的興奮,只是不自覺地走路速度比平時稍快了一些。
脫下官帽官袍,一頭扎進湖邊小築的那張鋪著涼蓆的躺椅,王世充長出了一口氣,微微地閉上了眼睛。而接踵而來的魏徵、安迦陀、魏徵和王仁則。則是一個個臉上縮放著笑容。站在小築之中。
安迦陀率先開口:“主公啊,你這斷案的功夫哪裡學來的?居然能這樣判斷屍體是在死前還是死後被燒,今天迦陀可真是開了眼。”
魏徵笑了笑,道:“主公博覽群書,這一招是效法三國時的句章縣令張舉的,後世也曾有過奸徒注意到這一點,往死者的嘴裡灌灰,但是因為人死了無法呼吸。所以那些灰是粉塵狀的,無法象今天那頭被活活燒死的豬嘴裡,灰被唾液凝成了一團一團的黑糊糊。”
王世充也不睜眼,微微一笑:“玄成看的書比我的要多,昨天我一說到這個辦法他馬上就想到了當年張舉用過,換了玄成,一定也能斷好這個案子。”
魏徵微微一笑,道:“這乃是斷獄驗屍之法,有先例在此,斷之並不算太奇怪。但是魏某不知,主公又是如何對那劉七家的家事。還有朱家跟朱氏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王世充睜開了眼,坐直了身,眼光落在了笑容可掬的單雄信,道:“此事還是要多謝雄信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也最多斷出個朱氏殺夫的結果,還無法將真兇繩之以法。”
魏徵對這事還並不知情,臉色微微一變,“哦”了一聲。
王世充笑了笑,道:“玄成,你可別忘了雄信是在我們出發的十天前就動身來郢州打探了,正好那天朱氏兄妹殺劉七時,雄信看了個正著。”
單雄信點了點頭,虎目流轉,對著魏徵點了點頭,道:“當時單某本來是想夜探蕭銑的,可是發現有人在夜間穿了夜行衣縋城而入,身手不凡,於是單某就一路跟蹤,最後看到他進了那劉七的院子。”
“單某有龜息術,能隱藏自己的形跡,躲在那劉七的院牆之後,聽得是一清二楚,當時就聽到劉七直接要朱粲還錢,而那朱粲卻是百般推脫,劉七當時發怒了,說這朱粲趁他不在家時三番五次來找朱氏要錢,卻又賴賬不還,他無法忍受,因為劉七也同樣想盤下本州里雷世猛家的一處銅器店,連訂金三千錢都付過了。”
“要是朱粲不按時還錢,那劉七已經付的那三千錢訂金都要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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